若不然,娘子关危矣!”
敌未动,我方已乱,此时的南诏,还未开战,已经赢了大半。
谢蕴的目光仍旧定定的落在耶律宏的身上,援军未到、景和公主突亡、南诏压境,这一步又一步的棋,应该早已有人布好。
这场仗,无可幸免。
“莫尘!”终于,谢蕴开口,却是唤了身后的莫尘。
“王爷,属下在!”莫尘急忙上前听候吩咐,却闻谢蕴压低了嗓音,声音虽轻,言辞却无任何商量余地:“立即将妙言带出娘子关,送往京城!”
在没有必胜的把握之时,他又岂能留她在危险之地?
莫尘震惊的抬头看向谢蕴,便是以为自己听错了,可瞧见谢蕴坚毅的侧脸时,莫尘这才反应过来,谢蕴说的确实就是那个小婢女妙言。
“可是……”他心中万般不解,话还没说出来,谢蕴便上前了一步。
高楼之上,混乱之中,他扬声高喊:“将士们,保家卫国!”
号角吹起,战鼓响起,弓箭手一排排准备好,将士们已做好了十全的准备。
耶律宏似乎没想到谢蕴在这种情况下,还敢与他开战,脸上微微一愣,而后仰头大笑了起来:“好,你既然要送死,爷就成全你!”
谢蕴勾了勾唇,看着耶律宏:“景和公主嫌弃南诏人太过野蛮,决定不下嫁南诏!”
他的话音刚落,士兵们便接着喊了起来:“绝不下嫁南诏!”
“南诏公主太过野蛮,本王亦无福消受!”高楼之下,他当着两国的将士,推拒了这门婚事,也将耶律宏最后一丝怒气彻底爆发出来,手中的刀挥起,双眼似是要瞪出眼眶。
“无福消受!”大齐将士一口同声。
“攻城!”耶律宏说不出话来,唯有一声号令,南诏铁骑已是勇猛直前,一张又一张的爬梯架上,一柄又一柄的大刀挥了起来。
论蛮力,大齐断然不是南诏的对手。
可是……谢蕴又岂是省油的灯,他将这战事一拖再拖,为的不就是今日的天衣无缝么?
弓箭手手中的弓换成了弓弩,利箭换成了火箭,每发一次,三箭齐出,奇准无比,这便是谢蕴这半年多在边疆的成果。
很快,冲出来的先锋被击得溃不成军。
耶律宏再一次吃惊,那弓弩的威力极大,普通的箭只能射三百米,而这弓驽能射千米取人命,再加上带着火包,一旦射中,火包便被击碎,四散喷发,造成伤害无数。
虽说第一步南诏败了,可毕竟是耶律宏轻敌。
城楼之上,将士们发出了爽朗的笑声,原本所剩无几的士气被彻底的激发,一声又一声的口号响起,便是鼓声,都异常的响亮。
可就在大齐将士得意之际,南诏整装再攻,这一回,他们没有再轻敌,分派两队,先锋在前,弓箭手掩护,数万人齐齐上阵,上下齐攻。
很快,南诏便占了上风,随着一声又一声的惨叫声响起,大齐的将士开始乱了阵脚。
“王爷,该如何是好?”眼看着南诏的兵,便要攻开城门,这娘子关就要失守了。
便在这时,无数马蹄声响起,浓烟阵阵,从左右双方急奔而来,远远的,根本看不清来人到底有多少,可听着那马蹄声与呼喝声,以及那黑压压的一片,也该有三十万有余的人马。
南诏的士兵毕是一愣,似乎没想到大齐居然还有援军。
最为吃惊的要数耶律宏了,他的脸上满是不可置信,嘴里喝道:“不是说没有援军的么?居然敢骗爷,爷绝不会善罢甘休!”
“太子,两面夹击,只怕我们寡不敌众!”领头的将军来报,眼看着士气大落,已是死伤无数,再瞧着谢蕴那从容淡定的面容,他喃喃道:“莫非是中计……”
眼看着十万大军,已经损失二万有余,再瞧着左右两旁黑压压了一片,如若对方真有三十万援军,只怕他今日将全军覆没,与其鱼死网破,还不如先行撤退,再作打算……
“撤……”
“撤……”
一声又一声的命令传下,南诏已是调转方向,往回逃去。
直到南诏的兵完全不见了踪影,谢蕴这才扬手,示意两旁的将士停下呼喝。
这一停下来,才发觉,这援军有蹊跷,哪里有三十万大军,不过是左右五千人,只不过每人的马匹后面都牵着一团松枝,马距拉开,松枝带起尘土,敲击地面,便形成了千军万马的假像罢了。
“王爷英明!”城楼上的将军瞧见竟是这番景象,个个皆佩服的五体投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