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好了,不好了……”段连鸢接过那刀疤脸喝完的碗,正欲再上前瞧清楚他到底是哪里眼熟,却听帐外一道尖叫传来。
段连鸢出到外头时,已是人心惶惶,她瞧着那生事的源头,竟是隔离区百米开外的另一个独立的隔离区。
虽是没来得及过去,但段连鸢却知道,那里是安置秦雪的地方。
秦雪身为景和公主,定然不可以与这些难民同住一营,因此,临时又为其设立了一个居所。
段连鸢浑身一僵,抬步便跑了过去,远远的,她便瞧见锦绣哭着跪在营帐外,杜军医亦是吓得面青口白,浑身发抖,不知该如何是好。
“到底发生了什么事?”她上前,一手便推开了营帐的门,正要闯进去,却是被杜军医拦住了:“妙言姑娘,你不能进去,景和公主已经染病身亡了……”
患瘟疫者染病身亡,她所接触过的所有物品都理应焚烧,以免传染。
因此,杜军医只是大抵诊断了一番,便出来了。
眼下,最让人头疼的事来了,南诏大军已兵临城下,如若在这个时候传出景和公主的死讯,那么……南诏便有足够的理由发起攻击。
“这怎么可能?”段连鸢的心中生出几分凄凉。
早在京城之时,她对秦雪并无多少好感,但在这段时日的相处之间,她感觉到秦雪并不是个蛇蝎心肠的女子,相反,她表面坚韧,内心却是柔软的。
“妙言姑娘,人已死,你切不可再冒生命危险啊……”杜军医正要拦住她,却奈何段连鸢的动作灵敏,闪身,便进了营帐中,只瞧见那昏暗的灯光下,秦雪的尸首孤零零的躺在床榻之上,她面色铁青,双眼微张,嘴角苍白,从表面上来看,她的死,与瘟疫症状倒是无异。
段连鸢咬了咬下唇,毕竟相处了一段时日,虽谈不上情谊,但总归共过生死。
再说了……她明白眼下大齐的处境,亦明白秦雪一死,将会给大齐带来怎样的灾难。
如此一来,百姓只会认为是谢蕴护驾不周,让景和公主病死军营,这桩战争,无论胜败,都将归属到谢蕴一个人的头上。
他便成了边疆的罪人。
闭上双眼,抽出腰间的面纱蒙上,而后再往前,仔细的查看着秦雪的全身,果然……在秦雪的脖劲之间,她发现了两个十分明显的手指印。
那手指印,正好藏在了衣领之间,因此杜军医定然没有瞧见。
如她所料,秦雪并不是因为瘟疫而死,而是被人活活的掐死。
那幕后指使之人,从和亲的那一刻起,便布下了一个又一个的局,眼下秦雪的死,便是那人早已布蜀好的一步棋。
这隔离区,只有医者以及巡逻的士兵可进入,看管极为严厉,因此,这掐死秦雪的人,此时必定就在这营中。
可眼下,她却没有时间去揪出这个凶手。
摘下面纱,出了营帐,却没有将自己的发现告之杜军医,而是立即找到负责看守这隔离区的副将,吩咐道:“封锁消息,任何人不得将景和公主的死讯传出,如若不然,格杀勿论!”
那副将正想质疑她的话,却瞧见段连鸢的双眼阴暗得吓人,从她的身上散发出一股强势的姿态,就如同高高在上的一国之母,使得周围众人都会不由自主的去服从她,听从她的旨意。
“是!”那副将也不是傻子,自然知道此时景和公主一死,将会带来什么后果。
很快,整个隔离区都被封锁了起来。
却在这时,隔离区中一发信号弹直射空中,只见军中一名医者自杀身亡,千算万算,却仍旧是晚了一步,段连鸢瞪圆了双眼,瞧着那战风纷飞的方向。
……
耶律宏抬头一瞧,嘴角勾起了一抹得意的冷笑,腰间大刀‘哐’的一声,拔出鞘,战马嘶鸣,刀尖直指谢蕴,隔空喊话:“谢蕴,本太子改变主意了,你只需将景和公主带出来让本太子见上一面,本太子就立即撤兵!”
竟有这般好事?
城楼之上的将士皆面面相觑,似乎不敢相信自己所听到的。
耶律宏只要求见景和公主一面?如此简单?
谢蕴的双眼半眯了起来,耶律宏此人好大喜功,又怎会如此轻易的退兵?便在这时,小兵来报:“王爷,景和公主染病身亡!”
此话一出,满城哗然。
唯有谢蕴未出丝毫。
“王爷,这可如何是好?景和公主一死,南诏必定追究……如此一来,发起战争便是名正言顺啊……”
“王爷,要想想办法啊,如若不然...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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