朝前又走了一会儿,陈安一眼就见到了站在廊下的两人,他目光在冯蕲州身上顿了顿之后,就落在了他身边的少女身上,虽然看不清容貌,可是单看之前冯蕲州和她的互动陈安就能猜得出来,眼前这带着帷帽的少女,十之八九就是传说中被冯蕲州宠上了天,成为他逆鳞绝不能动的冯家小姐。
陈安忍不住眼皮子直跳,只觉得这事情发展的越来越诡异。
他原是以为冯蕲州将他掳来是想要干什么事情,或者是想要拿他性命逼他就范,陈安在来的路上就已经想好了无数种办法,来应对可能会发生的事情,可是真当见到了冯蕲州时,那些想法却全部都乱了。
如果冯蕲州当真要对他做什么的话,怎么会带着他女儿一起,而且见到他来之后,甚至都不曾有半点避讳?
他到底想要干什么?
冯蕲州听见脚步声,回头就见着陈安:“陈公公来了?”
陈安被冯蕲州这幅云淡风轻仿佛偶遇的语气给说的气愤,他冷着脸嗤声道:“冯大人这话说的,你今日用了这么大的阵仗费尽心思的来算计杂家,杂家敢不来吗?恐怕杂家若是说一句不来,连这小命都保不住吧?”
“往日只以为冯大人是正人君子,中正之人,没成想还有这等手段,杂家今日真是见识了。”
冯蕲州听着他带刺的话也不恼,只是淡声道:“公公说笑了,这世上中正之人大多死的早,冯某惜命。”
陈安气结,总觉得自己一拳头打在了棉花上,白费力气后自己气得不行不说,对面的人却是连半点反应都没有,反而一句话将他堵的上不得上下不得下,险些没一口气憋过去。
陈安懒得跟冯蕲州绕圈子,直接冷着脸说道:“说不说笑杂家是不知道,杂家只知道冯大人今日越界了。”
“杂家和冯大人都是陛下近臣,从来都是井水不犯河水,杂家自认从未吃罪于你,可你今日却费这么大的功夫将杂家弄来这里,想必不是为了跟杂家叙旧吧?冯大人有什么事情不妨直言,说完后杂家还要赶回宫中去跟陛下复命。”
冯蕲州听着陈安话语里提到永贞帝,更提到他自己的身份,言语里满满都是威胁之意,甚至隐隐有拿永贞帝来压他的意思,他丝毫都不觉得恼怒,只是带着三分淡然道:“陈公公何必这般恼怒,我让人请公公过来,不过是请公公见个旧人罢了。公公在宫中诸事繁多,若有相请怕无暇出宫,冯某便只好用了这办法。”
陈安闻言有些恼怒,却忍不住还是皱眉:“旧人?杂家孤家寡人一个,哪来的什么旧人?”
“那可未必,这人说起来与陈公公甚是相熟。”
见陈安沉着脸,冯蕲州朝着身旁的屋子抬了抬下巴:“陈公公不妨自己看看。”
陈安狐疑的看了看冯蕲州,总觉得这事儿有古怪,可是到了这地步他却也没别的办法,只能皱着眉朝着旁边走了几步,靠近了冯蕲州说的那间屋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