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缘起千年

用。”

    好一个铁石心肠的大魔头！把我当成为他铺路的工具人了。本姑娘才不屑与你同流合污呢！

    沈念瑶深吸了口气，强压下内心的怒火，不动声色地追问：“容属下多嘴一问，泉泽剑究竟是什么宝贝？竟值得您大费周章地为它寻主？”

    “泉泽代表‘光’，墨澜象征‘影’，如同光明与黑暗，相互轮转，生生不息。只有双剑合璧，我们才有抗衡两大仙门的力量——这是当年铸剑时，家父的原话。”

    “墨澜早在千年前便已认我为主，只剩下泉泽，怎么都寻不到执剑者。它是光明之剑，自然也要求主人心境澄澈、束身自爱、宽容善良。”

    “但往日，那些趋之若鹜的教众，无一不是追名逐利之徒，鸿叔内心又充斥着仇恨，都无法掌控它。直到遇见你……”

    林梓墨意味深长地止住话头，脸上浮现出一丝欣慰。

    “心境澄澈、束身自爱、宽容善良——这不是白道中人才会有的品性吗？难道在遇见我之前，尊主就没想过，抓几个仙门弟子试验一下？”

    “不瞒你说，本座早前确有此意，原打算让梁玉珠一试。只可惜，凌云辉一直守在她身边，没机会下手，这才先让你试剑。本想死马当活马医，岂料竟有意外之喜！”

    什么？原来如此！我还以为你真的看上女主了呢！果然是渣男！

    沈念瑶咬了咬牙，继续套话：“光明与黑暗，虽能相互依存，却势如水火。即便如愿找到了泉泽剑主，难道您不觉得，以她的品性，或许……并不适合在这里生存吗？”

    “敢和本座说这种话，你的胆子倒是大得很！”林梓墨的声音很轻，却处处透着威胁，“你难道就不怕……惹来杀身之祸？”

    “真正有反意的人，是绝不会把异心宣之于口的，开诚布公，总比口蜜腹剑要好得多。若彼此心有隔阂，又如何能完成双剑合璧呢？”

    哎呦这圈子兜得……累死个人！本姑娘就想知道，如果我弃暗投明，会是个什么下场？

    沈念瑶暗自腹诽，小心翼翼地抬起眼，观察着林梓墨的神情变化——他冷峻的面庞逐渐柔和下来，似乎对她的坦率很是满意。

    “你很聪明！这确实是本座心中最大的顾虑。瑶儿既能直言不讳，足见赤子心肠，我很高兴。”林梓墨柔柔一笑，将一颗白色药丸递了过去，“作为奖励，这枚解药，就赏赐给你了！”

    “这是……九转运灵丹？”

    追剧时看到过，这是用来调理灵气的。给我？还是解药？几个意思？

    “熟悉吗？本座听闻，你当年渡劫时，被天雷劈伤经脉，以致真气逆行，每月十五，必被自身寒气反噬，痛不欲生。若不服丹药调理，两个时辰内就会毙命。”

    “今天是初十，想必连日来，你也偶感经络不畅吧？带病上阵，屡落下风，却仍能绝地反击——如此武功卓绝的人才，本座自当爱之惜之，但若你胆敢不忠……”

    话至此处，林梓墨顿了顿，轻轻坐在床边，温柔地搭上沈念瑶的肩，眸光却冷若冰霜：“瑶儿，识时务者为俊杰，你是聪明人，千万不要自寻死路啊！”

    沈念瑶被他看得发怵，赶忙强装笑脸，表忠心道：“属下既已大败梁毅，便是向仙门宣战，放眼天下，除了陨天魔教之外，哪儿还有我的容身之地？况且，尊主曾两次搭救于我，属下自当结草衔环。”

    “你能看清时势就好。先把药吃了，再叙不迟。”

    “是！”沈念瑶听话地吞下药丸。

    林梓墨满意地点了点头，扣住沈念瑶的手，掌心相贴，为她输送法力，梳理经脉。

    “瑶儿果然心思玲珑！不过，你只说对了一半，本座让你斩杀追月白鹿，还有另一层用意——找一只强大的灵兽献祭泉泽，催生剑灵。”

    “剑灵？”

    “是的。剑灵伴主而生，随主同死，一旦降世，就代表泉泽已经完成认主。只有这样，你才能发挥出它真正的力量。”

    “尊主当年，也是这么让墨澜归服于您的？”沈念瑶好奇地问。

    “是啊！千年前，南海鲛人为祸世间，本座乍一听此事，便迫不及待地前去降妖。鲛人属水，正适合做墨澜的祭品。”

    “怎料行至半途，却被天雷阻了去路，不得已落下云头，这才正好救下你。彼时我行事匆匆，为你渡气止血后，便仓促离开。不想，却为今日泉泽认主打下了伏笔。”

    说起此事，林梓墨显得有些兴奋，整个人也随之鲜活起来。

    “看来这世间之事，果然冥冥中自有天意。”沈念瑶长叹一声，竟不知是该生气还是难过。

    老天爷，你费尽心机地把我送到墨瘟神身边，是嫌我的命太长了吗？！

    “说了这么久的话，你也该累了。既然服了药，那便好好休息吧。待明日恢复过来，本座再好好表彰你！”

    “谢尊主！”

    林梓墨缓缓起身，走出两步，又在桌子上放下一罐药膏，嘱咐道：“这是雪花润肤膏，有祛疤生肌之效。你身上的腐蚀创口，本座虽已仔细疗愈过，但仍需连续抹上一个月的药，才能完全康复。”

    “属下明白！”

    “若是用完了，记得再来找我要。女孩子身上，若留下疤痕，可就不好看了！”

    “是！有劳尊主挂心，属下荣幸之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