痛苦的子

    大年三十晚六点多，儿子与另一同伴将一个个装满自来水的可乐易拉罐，从一楼顶扔到另一栋楼顶，将在天台上正在吃年夜饭一家子的一小孩子头皮砸破，搞得鲜血直流。那家主人火冒三丈立即从对楼冲到另一栋楼八楼，错将我弟的儿子从冲凉房中拉出来，并报警叫来了警察，硬是说给他带来了极不好的彩头，叫警察将我侄子带回了派出所录口供。老爸慌张得打来电话，说这大年三十的麻烦可惹大了。我刚放下电话，儿子这时候慌里慌张的从门外溜回了家。我知道这小子在外又闯祸了。我二话没说，从房间里操起一根木棒，朝儿子的屁股扫过去：“你小子，够胆大的，老子不把你揍扁了！”儿子双手抱着头，赶紧缩到墙角，连叫着：“我以后不敢了！”我恶狠狠地冲儿子骂了句：“看我回来再收拾你！”又赶紧去派出所，将无辜的小侄“赎”回家。折腾了几个钟，已是年三十晚上10点多。那年的年夜饭，我直吃得象爵蜡。这年，我儿子才八岁！

    儿子上了初中，劣性没改多少。有一次，中考刚过，他很不情愿将成绩单交给我，我一看，有两门课程不及格。我这时火不打一处来，提起嗓子大声地质问起他来：“怎么搞的，乍这么笨！？”儿子一声不吭，直站在那里。我看他不说话，嗓子更大了，不由得抢起大巴掌朝他脸上打去。他二话没说，夺门而去。我追了出去，大声冲他背影嚷道：“有种就永远别回来！”到了晚上十二点多，儿子没回来。妻子不有得着急起来。埋怨我不该这样对儿子。我说这样的儿子气死我了，不打不骂乍知错。半夜过去了，时针指向凌晨3点多，也没听到儿子回家的门铃声。这夜，我们一夜没睡，直坐到天亮。我也被妻子骂的狗血淋头。但儿子这时候也还是没回家。

    天一亮，妻子感到事情严重，也不理人家有没有起床，赶紧往儿子几个要好的同学家里打电话，乍一听，对方也说，儿子一夜也没回家。双方家长都明白，他们肯定往一块去了。我说，他们玩够了，自然就会回家。然而，孩子离家出走了2天3夜，还是没有回家。老婆和另外几个家长怀着巨大的精神压力，跑遍了惠州市所有网吧，也没有发现他们的踪影。（原来，他们跑到下面县城一小镇的网吧度过了他们“最为难忘的时光”）经过多方的打探，第三天下半夜，儿子和他几个哥们同学竟然在下面县城的一网吧露了脸。叫朋友开车送他们回到家里的时候，东方已露出了鱼肚白。

    自那以后，我们父子关系愈来愈紧张，有时侯形同陌路，更不用说交流。一次，我在他的日记里发现，他写道：“我多想爸爸在家里给我开通宽带，其实，我一点也不喜欢去网吧，那里空气浑浊，极为难受”我试图同他接近，期望改善关系。我知道他的愿望以后，真的是想给他带来惊喜。记得家里开通宽带那天他好开心。后来，我发现，他在家里上网，也是废寝忘食。我感觉这样下去不行，于是，我同他签订君子协定：只能在星期六、日上网，其余时间一律停止上网。开始他还做得到，时间长了，他将所有的承诺和协议完全抛掷脑后。有一次，我愤怒得将modem砸毁，让他再无法上网，并在邮局关停了宽带帐号。我大声宣布：“你的事以后我不再管了！”

    有一天，语文老师打电话给我，说小儿的文言文测试只得8分。我听了，即刻火冒三丈。中午吃饭的时候，我大声吼道：“小子，你行啊！，看来我得叫你老子了！说！文言测试乍回事？”他装着只顾吃饭，一声不哼。我更来火了，我愤怒得将手中的筷子向他脸上甩过去。他还是一声不哼，只见他脸上泪水涮地流了下来。我盯着他的脸发现，他的眼光中分明包含着愤怒和屈辱。后来，我从小儿口中流露得知，他那原来非常喜欢、穿着时尚、长像漂亮的语文老师已在小儿心中变成了一条极为恶毒的美人蛇。打这以后，我们的关系从此进入了彻骨的寒冬！有一次，因老婆有事，我“代她”去参加小儿的家长会（惭愧，每次家长都是老婆去）当小儿的班主任将小孩的监护人手册发给我签名时，发现手册监护人栏目中，小儿很工整的写着老婆的名字，我望着那手册上的幼嫩的字体足足发了1分多钟的呆，一种做父亲前所未有的失落感徒然袭上心头。当时，从他二楼的课室离开走往学校大门的时候，脚步是多么的沉重！从那时起，他所有的学习、生活等方方面面，我已无法过问，都有小儿的母亲打理，我根本无法插手，因为他已对我极度反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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