痛苦的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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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宽带停了，但我发现，小儿干脆将电脑从书房搬进他的房间，他不在的时候，他的房间总是锁了门。他将他房间的其余钥匙收好，谁也进不了他的房间门。有一天，小儿出去了，他的房间门忘记上锁，我进去发现，他房间里的电脑可以上网，我可是关停了帐号的呀！原来，他是借用同学的帐号上的网。他回来后，我一点也没有责怪他。几天后，我反而说：“将咱们家的宽带再开通吧，用别人的不方便，其实，我也要用它。”没想到，我们原来关系的坚冰又很快解冻。有一星期六，隔离房间传来了他们母子俩很大声的吵架声。我跑过去，听了听，原来，小儿晚上要和同学搞烧烤活动，要借用他母亲的车采购食品和木碳，方便市内不同地方兜。他母亲断然拒绝了他的要求，他才极为窝火。我这时候发话：“我说，儿子啊！你妈一点也没错，一，你没有驾照，二，没成年，开车极为不安全，万一出事谁负责？我宁愿给多些钱让你打的。但你不应该对你妈持这样的态度。”他对我说：“我只是不满意妈妈这种对我拒绝的态度！”晚上他烧烤回来，我看他满脸开心的样子，下午吵架的事似乎压根没发生过。

    有一次，晚上下夜修课的时候，孩子在路上遭到一伙歹徒的抢劫。那帮歹徒将他劫持到一偏僻处，收走了他身上的零用钱和钱包，并要他第二天晚上另拿钱赎回他的钱包和他有纪念意义的像片等物。我们夫妻俩极为担忧他在这事上吃大亏。他却满有自信地跟我们说，他会摆平这事，叫我们不用担心。第二天夜晚，我们夫妻俩一早去他学校接他，只见已有一大帮同学跟着他后面，说是要帮他搞掂这事。到了出事地点，其中一个他同学的哥哥还开车带了些人一起来伏击歹徒。那天，为了抓住歹徒，我们也报了警，可惜，歹徒没来。所以没能如愿。通过这件事，发现，孩子在外面结交了很多朋友。我们承认，通过这件事得知，他在外面的社交能力，的确是我无法比拟的。

    在他十五岁生日那年，老婆没跟我商量，就很轻易答应孩子，在他过生日的那天在酒楼摆了两台酒菜宴请他的二十多位朋友及同学。这些我都没有表现出极大的反应，只是稍微责怪了妻子，她不应该这么放纵孩子，这样会惯坏了孩子，只会害了孩子。第二天，我发现他精神不振，神情沮丧。老婆告诉我，孩子生日宴请同学后，只收到一纸袋生日祝福小纸条，这么多同学中竟然没有一个送他生日礼物的，哪怕生日卡也没有一张。我听了，心中不由得幸灾乐祸：“这样好，让他尝尝膨胀虚荣心带来的失落感！”

    孩子上高中一年级后，寄宿在学校里，只是到了周末才回家一次。每次放学回家时，都是妻子开车接他回来，同车的还有一个其它班的女同学，估计是他的女朋友，周日下午，又送他回学校。他在学校里，我们看不到他，不知道他的具体情况，打电话给他的班主任，也了解不了多少情况。有一次，我去市里的一间茶餐厅里吃饭，发现他和他同学也在那儿。我问他是不是不用上课，跑来餐厅吃饭，他说，因为同学发烧，是陪同学出来市里医院打针，顺便在这里吃饭，我听了，不好再说什么。

    自从上次发火后，很多个学期结束时，他从来没有给我看过他的家庭报告书，他怕我看到他的成绩，让我引起无名之火。为了避免冲突，我索性也不提起成绩单的事，好象我不再是他老爸，不想再关心他的学习了。

    虽然住在学校，回到家的时候，孩子几乎没有一次主动跟我打招呼，偶尔，我跟他谈谈学校的事，他也轻轻的带过，压根就不愿意开口，见这样，我只好一边忙去，不再理他。

    昨天晚上，儿子刚放假回到家，因家里没有买菜，老婆提议出去外面吃饭，我随便换了衣服，和老婆在楼下着了车等儿子下来，这一等就是40多分钟。我下楼前，就知道他已洗了澡，在整理他那所谓时髦的头型。见他如此慢慢腾腾才下来，我早已忍不住破口大骂，他也大声地回击我，我压抑已久的怒火喷涌而出，说的要多难听有多难听。我们在说着互相伤害的话。外出晚餐的心情早已破坏殆尽。

    我们就这样生活着，痛苦不知道何时结束。我知道我是一个不称职的父亲，虽然我也尽了努力，但我毫无办法去改变一切。我只是强烈地感到，我的人生是何等的失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