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只是呼吸还有些急促,但已经没有了让人心悸的吱吱声。
“把这里压着,不要压太紧。”段晨示意护士捏住了流血的左手腕:“嗯,松一点,就这样。”
说完,他再次迅速揉捏了手指,指节噼啪作响,动作更是快地超乎寻常,实指弯曲成勾状,从上到下,对着不同的穴位用力下钻。
伴随着他的动作,江老头嘴角溢出不少血,张院长知道,这是在排出刚才的淤血。
血量并不多,差不多半杯水,但也染红了半个枕头。
此情此景,围观的人大气不敢出一下,那一股股冒出的血,更是让一些身体虚浮的家属眼前发晕。
没过多久,段晨就收回手臂,双手完全张开,又猛的握紧,手指快如流光地不停上下摆动,再次放在江老头胸膛上,绕开银针,顺着一条条经络坐着曲线,时而按压,时而轻拍,好似他并不是在治病,更像是摸着一个钟意的瓷器。
外人看不明白,就连最懂行的张院长也看不明白,但是他们能看到江老头的呼吸渐渐平缓,最终回归正常,一旁的仪器上,数值也变成正常老人该有的数字。
“怎么会这样?”
钱力突然回过神来,不由发出一声惊呼。一旁的钱林也面色苍白,直愣愣看着。
“他什么时候,变得这么厉害了?”
张院长虽然表情如常,但心里已经炸开了锅,一个年轻人,竟然能起死回生一般,把大半个身体已经埋在黄土里的人拖了回来!
段晨深吸一口气,手中的动作还没停下,外界发生的一切都被他隔绝了,眼前只有病人和自己的双手。
陈华莲激动到颤抖,手捏地段天宏发疼,但是他并没有出声,反而眼圈红润,心里从未如此舒坦过!
段欣离病床很近,此时也激动地咬紧牙关,因为哥哥还没有停下,不能打扰他!
“隐疾是最难治疗的,尤其是常年操劳,有小病小痛都忍着。久而久之,这些小病小痛就会堆积起来,成为一个巨大的麻烦!”段晨心里想着,不由侧脸瞥了一眼父母,心头一热:“爸、妈,我一定不会让你们因为病痛离开人世!我保证!”
这次,他本来是想帮父亲治疗隐疾的,突然遇到这样的事,又能打压钱力父子,当众打脸,他自然不能错过。
眼前的江老爷子,年轻的时候没少受过苦,否则也不会让张院长的十三针都失去效果。这是隐疾带来的,也是很多穷苦人家一辈子越不过的坎。为了生计,只能熬,熬过了头,接着就是病。钱全都搭上去了,人还是走了。
世上不知多少老人经受着这一切,默默忍受,甚至放弃治疗,为了后代,为了钱。
这是生活的无奈,也是时代的无奈。
其他人,段晨管不过来,但是自己的父母,一定不会让他们再受到任何委屈、痛苦。
他停下了,收手,长舒一口气,看向双眼通润的父母,用任何人都听不到的声音,呢喃道:“爸妈,现在,我来照顾你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