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京,她并没有回晋王府,而是去了孟家寻孟超。
一问才知,短短数月,孟卓已经离京,云游四海去了,将孟家完完全全的交到了孟超的手里,如今孟超已经接手了孟家的生意,并将京城的铺子开得风生水起,而温婉也已经有了身孕。
段连鸢感概之余,却也为他们高兴。
而后得知她离开了这些日子,晋王府还算太平,侧妃也未再抛起什么风浪,倒是宫中的安嫔,前些日子竟被皇上重责,眼下正软禁在景和宫内,数月不曾出来见人了。
安嫔在宫中向来安份守已,这么些年都过去了,也未出过差错,怎的在她离开的几个月便出了乱子呢?
这其中定然有缘由。
想到这里,段连鸢已然坐不住了,拉着温婉进到房中,将自己的妆容卸下,穿上温婉的衣裳,而后与孟超两夫妻,一块乘了马车回到晋王府。
经过京城的街道,便是临近黄昏,这街道的热闹景象,却未减半分,看着街道上来来往往的行人,她的嘴角勾起了淡淡的笑意,心境像是一下子平和了下来,便是这天,却也觉得格外的蔚蓝起来。
温婉的脸上满是笑意,一路上拉着段连鸢的手。
因为有孕在身,温婉较之前胖了不少,脸上也圆润了,想来与孟超的感情是极好的。
“表妹,你这几个月到底去了哪里?为何也不事先与我商量一番?”虽然段连鸢只字不提,但是孟超却看出了端倪,他去过几次晋王府,冯管家都是以晋王妃身子不适,而推拖了去。
今儿个突见段连鸢现身,却是化身为一名男子,如若她真的无事相瞒,又怎的需要以这样的方式回府?
“表哥,你如今可还与太子来往?”段连鸢并没有回答孟超的话,而是另外反问了一句。
她问的异常严肃,使得孟超心中一紧,隐隐感觉似乎有什么事发生,因此,他亦掷重道:“我已不再想往官场上钻了,如今,我即将做爹,便是为了孩儿,我也更不该去冒险了!”
官场如战场,当年他孑然一身,一心想做出一番大作为,在机缘巧合下,结识了太子谢禹,太子为人温厚,很快就打动了孟超,因此,他自然而然的便成了太子的人。
眼下想来,太子的幕僚却也不是那般好当的。
听了孟超的回答,段连鸢的眉头皱得更紧了一些,她明白了孟超的意思,他已无心朝堂,可太子却未必肯放过他。
再碍于之前太子给他的种种帮忙,使得孟超下不了决心去与太子决断关系。
她还想问什么,却见孟超已然执起了温婉的手,目光柔和的瞧着她微微隆起的小腹,段连鸢到嘴的话,还是生生的咽了下去。
约摸一盏茶的功夫,晋王府便到了。
冯管家开门瞧见久未见的段连鸢,整个人怔愣在了当场,而后神色激动道:“王妃……”您总算回来了……后面的话,冯长史还是生生的忍住了,赶紧将人迎了进去。
很快,如意也听到了段连鸢回府的消息,丢下手中的活计,迎到了小花厅中。
数月未见,如意的眼中泛着晶莹的泪花,礼还未行,她便忍不住抽泣了起来。
“傻丫头,哭什么?”段连鸢揉着如意的头,这丫头这些日子明显消瘦了不少,她看在眼里,却并未点破,而是差人上了些小甜点,而后又装模作样在她的小金库中挑了几样金锁之类的小玩艺送给温婉,便是当作提前送给她未出世的孩子的。
接下来的日子,她想来也不会闲着,因此,这些东西早些送也好。
温婉接过东西,眼眶也泛了几分红,见小花厅的下人都被支了出去,温婉竟朝着段连东鸢‘扑通’一声跪了下去。
“你这是做什么?”段连鸢急忙去扶她,可温婉却是死活不肯起来。
“连鸢,我的命是你救的,如若不是你为我作主,只怕我眼下已经入了黄泉了,我的今日都是你给的……便是这孩子出世,他便该认你作恩人!”
这些话,都是温婉的心里话,她一直知道孟超与太子有来往,因此,她总觉得对不住段连鸢。
眼下朝中的局势,风云莫测,三位皇子,已是各据一格,眼看着嘉庆帝时常卧床,想来这变天是迟早的事。
她屡次说服孟超投靠谢蕴无果,眼下,也只能以跪谢罪了。
“这孩子,我收了,出世后,便是我的干儿子!”温婉的心思,段连鸢又岂会不懂,有了这个孩子的牵绊,孟超便更该向谢蕴靠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