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鼓逗着玩儿。
这一转身就撞着了那边摆好碗筷盛好汤,来请她赶紧去吃饭的北堂傲。
柳金蟾要转身说:“你来也不支吾一声的么?”
整个人就被北堂傲静静自后面埋首拥住。
柳金蟾不禁一愣,之北堂傲这是要撒娇了,边低低笑说:“你怎了?”这下就不怕羞了?
北堂傲起初不答,只把脸紧紧地藏在金蟾的肩头,禁不住鼻子酸酸地呢喃道:“妻主,这书真要在这儿读三年么?”
柳金蟾抬眼一看这窄窄的后院,与其说是后院,倒不如说屋靠后山,修不了人家,怎及白鹭镇那套屋舍,便想是北堂傲兴许是住不惯,只压住北堂傲腰间扣得紧紧的手,哄说:“若是住不惯,还是下山吧?”
“不——才来,妻主就撵为夫走!”
北堂傲只把两臂再又收紧些,娇嗔道:“为夫不走,妻主在哪儿,为夫就要跟到哪儿,天涯海角,别说这砖瓦屋,就是茅草房也住,只要妻主在身边,为夫……什么苦都能吃!”就不可以离开他!
什么苦都能吃?
柳金蟾努力忽略这个男人们一时头脑发热,总不知自己许下了什么诺言,连累自己一生受苦的话儿,笑道:
“有苦为妻也不舍不得你吃!”
她可不是家徒四壁还好意思去骗卓文君去私奔的司马相如,最后吃不起饭,死皮赖脸让卓文君去当垆卖酒,逼岳丈拿钱养他们夫妻的无耻文人。
北堂傲自刚醒来一见柳金蟾,心里就有绵绵情意,不知如何诉,此刻再一听柳金蟾的这话,虽知是蜜语甜言,但今儿的事不也是个佐证?更觉心内发烫不止,言语缠绵让他恨不得即刻化了,羞不自禁,又舍不得松手,只低低低地诉衷情般呢喃道:
“为夫不怕吃苦,只要妻主在身边陪着身边儿……刚起身,瞅着妻主喂妞妞……心里就忍不住想,怎么为夫的命这么的好……”好得跟做梦似的,想都不敢想,就怕跟做梦似的——醒来就什么都没了!
“傻子,人家还说为妻修了几辈子福,能娶上你这么一个漂亮人儿做相公呢?”
觉察着身后人隐隐的哽咽,柳金蟾本想说“你怎得还哭上了呢?这样就感动了?比那卓文君还傻呀”?但转念一想,这人越劝就越收不住,索性就左顾言他。
“那为夫下辈子、下下辈子都给妻主当相公……好不好?”北堂傲闭眼,静静地感受着柳金蟾颈间传来的暖暖温度,不自禁地低低呢喃着问。
“下辈子、下下辈子”……
柳金蟾立刻脑中勾勒出自己一连三世,北堂傲拉扯孩子一群面黄肌瘦、饥寒交迫,眼巴巴望着自己,自己却只能埋首书山一次次扬言:“我明年一定高中”的人生惨剧……
呃——
“好!”不敢迟疑,柳金蟾拍抚北堂傲的手,顿觉此种人生怎一个恐怖可形容,根本就是驴配错了马鞍,大家都难取所需不说,还不在一个调上!
“那就……这么定了!不许变!”北堂傲在背后偷偷笑了。
“好!”不好也得好!不然怎么说?北堂傲这多疑性子外加两极跳的脾气,一句话不对,就得跳起来,要杀要砍的,掘地三尺寻狐狸精,疑她旧爱新欢又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