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巴巴地看着柳金蟾,满是无措,堂堂大将军然给一个婴孩打败了,亏得奉书奉箭不在,不然他这脸就糗大了。
“现在……”
柳金蟾左看、右看,直觉应该先把北堂傲从宝宝的手里救出来,可她去抱,结果好似也一样?
柳金蟾手比了比,一时也不知要怎么办好,还是一直在门边探头的弄瓦忍不住问了一句:“要叫人吗?”
柳金蟾忙说要,不想北堂傲急了:“为夫这模样怎么请?”他还要不要见人!
柳金蟾一回首,这才觉北堂傲的衣裳虽还有三四层,但纱质地太好,所以太透,确实……不适合外人看,但怎么办?她也是爱莫能助。
柳金蟾扭头,发现弄瓦和抱瓦站在门边,皆是一脸这么简单的事儿,何以这事儿夫人和爷手足无措的模样,她不得不心存侥幸地随口问了句:
“你们……给弟弟妹妹换过片么?”她貌似记得在牛村六七岁的男孩就能背着弟妹满村里跑了。
两个男孩立刻点头如捣蒜。
“烧水来!”这样就好办了!
柳金蟾先十分慎重地退了外袍和薄袄放置一边,然后挽高衣袖,搓搓手格外谨慎地回屋朝北堂傲过来,惊得北堂傲眼睛都瞪凸了:
“你也脱衣裳作甚?”这节骨眼儿,你还想干嘛啊?
“抱孩儿啊!”
丝毫不把北堂傲满脸的窘迫放在眼底的柳金蟾,身着里衣裤,将一块也不知拿来干什么的包袱布铺在八仙桌上,就万分小心地伸长两臂,如同长臂猿一般,努力不沾到孩儿粑粑的,托起宝宝的两腋,迅速将宝宝放倒在桌上的包袱上。
北堂傲一得解放,什么也不想冲到外屋新鲜空气,就赶紧将手冲净,又洗了数道。正要好好闻闻有没有留下余香,一阵好似撕心裂肺的哭啊就跟炸雷似的响起来了——
哪个当爹的还站得住!
北堂傲想也不想地重回里屋,就见宝宝躺在硬硬地桌上,望着他泪挂满腮。
“怎得哭了?”
北堂傲不敢问柳金蟾怎么这么不小心,一低眼,柳金蟾身着单裳,却是满头大汗地与宝宝不知何时变成死结的衣带子奋斗!
北堂傲想起剪子吧,还不知在哪儿,索性掏出他的随身匕首,就着那死结就一刀开了。接下来小袄、小裤、四只手你来我往,北堂傲还不忘在宝宝的啼哭声中大喊:
“衣服——拿汤壶暖着!”
“水——水烧好了吗?试试水温!”
柳金蟾给宝宝脱着脱着,怎么有种在手术台的感觉呢?尤其是北堂傲那明晃晃的匕首晃来晃去,让人总觉得瘆的慌。
北堂傲忙得专注,柳金蟾不敢开口,一时等水来了,难题又来了:谁会给孩子洗澡?
柳金蟾不会!
但柳金蟾用脚趾头想,北堂傲绝对是更不会!
怎么办?
软软的宝宝啊,柳金蟾有点迟疑,想看看北堂傲有什么办法吧,北堂傲的两眼直直地就瞅着她了——
主心骨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