把嘴边的血,挑过衣服罩在自己身上,看着倒在地上脸色煞白,望着纪格非哑然,半天说不出话的薛微妙:“你知道,鱼非池对我意味着什么吗?”
薛微妙却来不及跟石凤岐说什么,只是惊恐地看着纪格非,她想解释,但是她没办法解释,在她美艳的脸上,一时之间竟然疯狂地写上了媚俗的姿色。
石凤岐冷哼一声,看着纪格非道:“带她滚出这里,我看见就恶心!”
纪格非突然拔出手中的剑,猛地冲石凤岐刺过来,石凤岐侧身避开,手指一并夹住了剑身,冷眼看着纪格非:“就凭你?”
石凤岐是真的动了火气,对谁都不会给好脸色,这会儿就算是隋帝和上央来到他跟前,他也不会有半分好语气在,更不要提纪格非了。
鱼非池对他意味着什么?意味着至高无上,意味着一切,意味着不可亵渎,可是薛微妙竟然给他下幻药,让自己差点把她当成了鱼非池,险些犯下了不可挽回的错误!
如果不是他自制力过人,如果不是他意志力强大,死守着鱼非池是无论如何都不会出现这里的念头,险些就要顺着幻药的作用,放任自己沉沦下去了!
到时候,他还有什么颜面去见鱼非池?
连身子都守不住,还说什么守住心?
所以薛微妙这种做法无疑是触了石凤岐的逆麟,彻底激怒了他,敢利用鱼非池对他做出这种事情,就不可能指望他能心平气和地跟他们说一句:没关系,我知道你们是被利用的。
现在他们两口子居然还有脸来冲自己发脾气?!
猪一样的脑袋做出猪一样的事情,他们居然还有脸跟自己闹?!
可是纪格非好像是疯了一般,抽出剑身疯狂地朝着石凤岐劈过去,石凤岐轻松闪过,眼中带着冷意:“纪格非,你不要以为我真的不敢对你如何!”
他说着,猛地一抬掌,拍在了纪格非的胸口上,打得他倒退出去数步。
他给了自己一掌,不过是为了逼出体内那些幻药,并未伤到根本,要对付纪格非这样的花架子依然轻松。
其实以石凤岐的性子来说,他平时是绝不会与纪格非闹到这等地步,撕破脸皮的,凡事留一线,日后好相见的道理他一直都懂。
虽然他对纪格非每次说话都看似极不尊重,但至少从来没有轻视过他西魏帝君的身份,这与初止打从心里看不起魏帝有着本质的区别,他给予魏帝这位君王相应的尊敬。
如果不是这次薛微妙的事做得太蠢,蠢得他几乎无法忍受,染指鱼非池碰到了他的底线,他也绝不会跟纪格非闹到这般田地。
不知好歹大概就是在说纪格非这样的人,他红着眼,一副一定要杀了石凤岐的样子,大叫着向他冲过来。
好在冲到半道上的时候薛微妙一把抱住了他,不然石凤岐真不知道自己会不会再一巴掌把纪格非拍飞出去。
薛微妙抱着纪格非,哭道:“是我来找他的,是我,陛下,是我的错,跟他没关系!”
她不知道,在这种时候说这样的话,越是让纪格非震怒,他越是伤心欲绝。
不说纪格非作为一个国君,只说他作为一个普通男人,他给了薛微妙那么多的爱,倾尽一切地对她好,不在乎她跟石凤岐的过往,依然真心真意地对她,世间已难见这样的情深,所谓帝王盛宠也不外如是。
结果只是换来这样的下场,简直是个笑话,他堂堂一国之君竟然落得如此田地,薛微妙居然还是要背叛他!
所以纪格非的眼神都涣散,惨笑着看着石凤岐,推开了抱着他的薛微妙,举起手来本是想一掌打在她脸上,可是扬了半天的手只是重重放下,他终究只是个软弱的人,是个懦夫,无法对她动手,但也无法再原谅她,只惨然道:“薛微妙,今日起,你不再是我的王后,你想找谁找谁去吧。”
他踉踉跄跄着步子走出去,背影得像一个最寻常不过的被欺骗了的男人,而薛微妙跌坐在地,哭得无声无息,只是痴望着纪格非的背影。
这种时候,石凤岐实在生不起半点对薛微妙的可怜来,更懒得去体谅纪格非的痛苦,神经病啊,他什么都没错险些被人占了身子,他还没地方诉苦说委屈呢,指着他去体谅别人?谁来体谅他?
所以他看都没看薛微妙一眼,大步流星地就走了出去,留得薛微妙一个人坐在那里,单薄的衣衫不能御寒,她冷得如坠冰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