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外面垂着脑袋的小太监,直接钻进了马车里面之后,声音发颤的厉声道:“立刻回宫!”
马车外面赶车的小太监直直的坐在那里,听到声音没有说话。
陈安厉声道:“小卓子?”
外面依旧无人应答,陈安心中一跳,连忙身形前倾就想去掀帘子,谁知道身后就传来一声轻笑。
陈安身体猛的一僵,连忙回头之时,这才发现车里竟然还有别人,他转身就想出去,却直接被匕首顶住了脖子:“陈公公想去哪儿呢?”
“你是什么人,你想干什么!?”
陈安被突入起来的“刺客”吓得背脊挺直,脸上尽是厉色:“你既然知道杂家是什么人,就该知道杂家有什么本事,这里是天子脚下,你若是敢动杂家分毫,就别想活命。”
“杂家不知你想干什么,可你若放了杂家,金银尽数拿走,杂家绝不会追究今日之事……啊!”
左越闻言轻笑出声,手里的匕首挽了个花儿,那刃锋刚刚好的从陈安脖子上划过。
陈安吓得一哆嗦,嘴里的狠话顿时被吓了回去,整个人如同吞了苍蝇似得梗着脖子,进不得进,退不得退,只能面色发白的看着眼前之人。
左越看着陈安老实了之后,也不再吓他,收回匕首笑眯眯的说道:“陈公公别担心,我不会伤你,只是我家二爷想请你过去一叙。”
二爷?
陈安听着这称呼,猛的就想起了刚才在奇峰斋里遇到的冯蕲州,想起他那完全不像是偶遇的眼神,还有那个古怪的笑容……陈安紧紧咬牙道:“冯大人到底是什么意思?”
任他冯蕲州再得圣宠,可他陈安才是永贞帝身边最为亲近之人,永贞帝心中一直挂着那逝去之人,这些年对女色从来不好,后宫之人在他面前更是说不上什么话,而他就成了永贞帝跟前唯一说的上几句话的人。
朝中之人谁不是处处讨好着他,就算如李丰阑、陈品云等人,也轻易不敢与他为难。
冯蕲州当街劫持于他,就不怕他秋后算账吗?!
左越看着气得脸色铁青的陈安低笑:“这我就不知晓了,不如等下陈公公见着我家二爷之后,亲自问问他?”说完之后,左越也不给陈安回绝的机会,直接敲了敲车门:“木头,走吧。”
外面换了那小太监衣裳的云生抬起头,闻言一扯马匹缰绳,那马车便咕噜噜动了起来。
陈安心中十分不安,他想起了侄儿的信物,又想起了方才冯蕲州的那笑,脸上虽然强撑着没有露出胆怯之色,但是紧贴着车厢的后脊却是绷的笔直。
他几次都想要从左越那套话,只可惜左越除了刚开始跟他说了几句之外,后面便一直没再开口,而是缩在角落里玩着他手里的匕首。
陈安见撬不开左越的嘴,试探着伸手去掀车帘。
左越却也没有拦着他,陈安见状动作不由大了一些。
他攀着车窗看到外面越来越偏僻,行人也越来越少,忍不住紧紧皱着眉:“你们到底要带杂家去哪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