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姣梨上前来收拾了用过的茶壶杯盏,边道:“天色已然不早了,我们服侍小姐睡下了吧?”
“不忙,你再去为我烹壶茶来吧。”齐念捡了几本诗书抱在怀中,只淡然道:“我现下还不想睡,你们不必管我,就先睡了吧。”
这壶茶,终究是省不下的。
丫头们早就熟悉她这说一不二的性子了,当下便也不再多言,只重新又泡了壶茶送去了她的卧房,再为她点燃了两盏灯,便也就都退下,各自歇息去了。
齐念手执书卷临窗而坐,那烛火终究是有些呛人,她便伸手将两扇窗都给打开了。
阿瑶依旧静静地守在她的身边,一如既往。
此时已然是深秋时节,在这夜间便尤其的只觉清冷。那银白色的月光洒落了一窗台,犹如冬日里的冰雪一般,冒着森森的寒气。
打开了窗虽将烟火味儿全都给散了过去,但齐念却也忍不住打了个寒颤,伸手便裹紧了身上的衣裳。
忽得只觉肩头一暖,回头只见阿瑶不知什么时候竟拿了一件八团喜厚锦银鼠皮披风来,轻轻的披在了她的身上。
齐念只微微一笑,轻声道:“夜已深了,你去睡吧。”
阿瑶只静默的摇了摇头,复又退回了角落里,依旧一言不发的守候着。
齐念也是知道她的脾性,今夜除非是那人来了,否则阿瑶定然要一直陪着她,即便是通宵直到天亮。
是而她也没坚持,只又坐了下去,虽以读书打发时光,但她的心思显然不是对着书卷的。
窗外清寒的气息一直都在往屋里蔓延着,虽然有些冷,但倒是很能让人头脑清醒。
夜虽已深,但也正是这样的寒气阵阵,齐念竟连一丝困意都无,反倒愈来愈精神起来了。
不过须臾,忽得只觉身后似是有人,且这人要比阿瑶高大魁梧了许多,靠得很近,让她的后背都几乎很察觉那融融的暖意。
她不由心头一跳,正要回头之时却只见那人径自伸长了手臂,在她的眼前将窗户给关的十分严实。
虽心中有数,但她这颗心却似是不受控制一般愈跳愈响,声如擂鼓。
她忽得不敢回头了。
“这样凉的天,你倒是不怕生病。”来人在她的耳边轻轻一笑,“虽说你医术超群,但素来都是医者不自医,若真的生病了可怎么好?”
齐念听着这声声低笑,忽得只觉面颊之上一片滚烫之意,仿佛是被他给说中了,真像是发烧的症状。
李锦见却是没有察觉她的不对之处,只退开了一步,爽朗的笑道:“怎么不说话,难道真的给冻傻啦?”
这距离一拉开,顿时那种无形的压力便消散的一干二净。
“说的什么浑话,我这不正是为了等你来。”齐念没好气的瞪了他一眼,抬手便给他倒了一杯早已冷掉了的清茶。
李锦见倒是毫不在意,端起来便是一饮而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