且就凭华章这个老狐狸的心思之深沉,齐念也只需那么随意的点拨两句,再往明了的话也不必再说了,大家都心知肚明的事儿。
“二哥他本是心怀大志之人,当年他被妙嘉公主相中做了这有名无实的驸马想来心中也是不痛快,所以才这样对待一心爱着他的公主。”齐念不由微微一晒,叹道:“说起来妙嘉公主也是个可怜的女子,这两年她过得定然也好不到哪里去。如今正巧借着四姨娘这一闹,将两个人都给解脱了,想来也不是什么坏事儿。”
当初由公主钦点,有皇帝的圣旨,就算华玹是满心的不愿意,想来也是不能抗旨的。
但齐念总觉得这其中定有隐情,毕竟只瞧华玹那样的人,并不似是会始乱终弃的小人。
虽说这事儿与她也没什么关系,但总归是搀和进去了,若是有机会的话,她还是想将这一切缘由全都弄明白的。
毕竟这世间的痴男怨女,能少一对便少一对罢。
说起华玹这次子,华章的面上却是立显不屑的神色,仿佛对他嗤之以鼻,“那个逆子,只被儿女情长牵绊着注定便成不了大事,要知道这世间的好男儿当以功成名就为主,整日里只知情爱缠绵,又能有什么出息。”
齐念不禁微微惊诧,听华章这口风,难不成那华玹的心中除了公主以外,竟还藏着别人?
这事情可是愈来愈有意思了。
华章说完方才自知失言,面上颇有些过不去,也只好喝了口茶便掩饰了过去。
齐念只当是没听见,抬手又为他倒上了一杯茶,这时茶壶倒是彻底的空了,她不由得微皱了眉头,轻轻晃了晃手中的空壶。
华章不禁笑着站起身来,温声道:“天色已晚,萧儿便早些歇息吧,为父也就回去了,给你省下一壶茶,要不然这宫中御赐的银月御茶该要被我喝完了。”
齐念只觉莞尔,也站了起来,“父亲这是在说笑了,女儿何尝会不舍得这一壶茶,只是夜间不宜饮用太多的茶,否则该睡不着觉了。”
华章那本该被权谋局势弥漫的双眸中顿时立显了几分和煦的暖意,他抬手轻轻的拍了拍齐念的肩膀,“你要知道,你是我的女儿,我今后不论做什么事情都是希望你好,且永远都不会伤害你。”
齐念本想直言不讳,你并不只有我这一个女儿,不论你曾经对秦墨仙有多少愧疚也不应强加于我的身上,你应该对所有的儿女都一视同仁才是。
但只见他那双眼角已然可见皱纹的眼眸中依稀可见有晶莹的泪光闪过,她忽得只觉自己的喉头似是被什么东西给堵住了,这些话竟连一个字都说不出口。
须臾,她方才含糊的应了一声,“嗯。”
华章不由又笑了笑,抬手轻轻的摸了摸她的头,这才转身走了。
齐念呆站在原地立了许久,直到华章被丫头们送出了院门反身回来之时,她才讷讷的回过了神。
她刚刚仿佛在华章的身上瞧见了齐君良的影子。
不过她已经不是小孩子了,下次华章若是再想摸她的头,她一定要生气给他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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