脆弱是若无其事的,晴天里的一场大雨。
娄蓝怔忡地呆立在那儿,眼泪漾上来是猝不及防的,只因为男人的话让人失魂落魄。她愿意为了这个男人把自己变得更加优秀,哪怕这段“朋友”关系,一直都是朋友关系,她愿意继续下去,甚至觉得,只要两个人只要能长长久久的在一起,就算没有承诺,没有任何约定也可以坚持。
因为她爱这个男人,全身心的投入到这段感情里,不论受到多少委屈,心头有多少对自己和男人的怀疑,不知道这段感情到底什么时候会突然结束,但没关系,在一起,就都没关系。
“怎么不说话,是不是太突然了?我知道你还有很多事情要去做,但我真的……”阎清霄垂下眸子,没有把话说完,他捏了捏她苍白的脸颊,修长的手指拂过她的耳垂:“你有没有想过,假如我们能够结婚,那么很多事情就会变得更加肯定,你不想同我在一起么,娄蓝?”
娄蓝咬住嘴唇,任由男人像以往无数次那样理了理她凌乱的鬓发,这一瞬间她那么敏感,有点不知所措的僵立着,只会呆呆看着阎清霄。假如这是上一世,她一定会毫不犹豫地扑进阎清霄的怀里,但现在她却毫无原因的犹豫了——是为了什么,为了阎清霄那么多次的突然失踪,为了廖慕萱的童言童语,为了她复杂难解的家庭关系,为了网络上的纷纷流言,还是为了他有时候给她的那种难以捉摸的悲伤感觉——连她自己都弄不清楚。
“没能为你准备一个浪漫的求婚仪式,是我的错。”阎清霄隐隐的慌乱,但他面上掩饰的十分好,只是攥住她的一只手,垂下长长的睫羽,从口袋里拿出一个精致的蓝绒盒子,“只要你说好,我会为了你从此义无反顾,蓝蓝……”
“等等,我不是……你说要结婚,我不是……”
娄蓝伸出手,口袋里突兀响起的电话铃声回荡在小小的盥洗室里,墙壁反弹着音乐声,转瞬窗外一阵雷鸣。娄蓝刚才还要说出的话暂时被重新吞下去了。
阎清霄握紧拳头,察觉到那个电话屏幕上显示的名字是他熟悉的人,只与他差一个字的亲生弟弟,阎清鸿在这样的时间里打电话给娄蓝,这件事让他心里升腾起一种说不清道不明的感觉,仿佛这一切都在冥冥中已经注定。
难道这就是他重生来这一世的命运么?再怎么努力修复自己的过去,都会在不知不觉中被扭曲了本意。
这是因为他在上一世所犯的罪孽,所以才让他在此生受到惩罚吗?
他失神的思考着,静静的看着娄蓝接通了电话。黑暗中,女人的身影好像在虚空般的宇宙里散发着微弱的光,像是一颗照亮周围无边无际空茫太空的星辰。
“什么?现在么,可是你的身体……不,我当然欢迎。我们没有住在老宅,这个地址是……好的,我们等你。”
无奈的笑着挂断了电话,娄蓝重新抬起头,疲倦地长舒出一口气。
同阎清鸿讲话给她一种十分奇妙的感觉,好像他并没有因为一场事故而昏睡多年,而是始终在那里,等着她,守着她。现在她像是遭遇了一场过于美好的梦境一样,不太敢相信接下去要发生的事情,她的大脑因为要与多年未见的老友再见而显得略微兴奋。
阎清鸿说已经来到华国,正要过来。这让她想起许多年前同阎清鸿一起去旅游的前一个晚上,她也是如此开心的等待阎清鸿的到来,似乎他会带她从此离开那个并不美好的家庭,逃开让她没办法正常呼吸的那些家人。
她还记得那时的情形。他们在半路上被偷了钱包,周围全都是陌生人,全身上下只剩下买一碗方便面的钱。阎清鸿同她挤在一起坐在路边的长椅上吃了那碗泡面,跟她说就算这样也没关系,只要两个人在一起就够了。
就像现在的感觉有点类似。
阎清霄终于许给她一个承诺。他把准备好的戒指藏在口袋里,表情假装漫不经心,动作却很小心。说着不伪善的情话,她似乎没有听,其实每一个字都听得那么认真。
娄蓝动了动因为雨水而有些冰凉的手指,摸了一下男人仿佛覆盖着冰霜的脸,看一眼浇满雨水而朦胧的玻璃,有些怔忡。
只不过,最后把阎清鸿和自己接回家的人,那个在深夜里跑来陌生城市的男人,为了防止她因为这次失败的旅游而意志消沉故意讲了不少蹩脚的笑话。不得不说阎清霄大脑里装的笑话都太冷了,还没有阎清霄居然会讲笑话这件事本身来的好笑,但她的确被逗得重新开心起来。
她缩在回家的客车座椅里,笑的东倒西歪,阎清鸿因为太过疲倦睡着了,车子一个颠簸,她倒进阎清霄的怀里。
而深深扎进记忆里的不止有那些冷笑话,还有男人身体的热度,他的眼神,盛满关怀的话语,一切,所有,关于阎清霄的刻骨铭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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