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怎么?还嫌少?”裴淮秀疑惑地看了他一眼,蹙眉道:“那就二十两,你总该满意了吧!”
陆瑾傲然一笑,脸上藐视的意味更浓,一甩衣袖冷冷言道:“娘子,二十两黄金换不来男儿折腰!告辞!”说罢,竟不愿意再看她一眼,昂昂去了。
裴淮秀呆如木鸡,半响才回神喃喃道:“可恶的小子,竟敢藐视我?找死!”
话音落点,裴淮秀俏脸上盈满怒意,双腿一磕马腹,白马昂首嘶鸣飞奔上前,那金丝马鞭已是带着凌厉的破空啸叫,朝着陆瑾攻去。
陆瑾暗生警惕,他不愿当众暴露自己的武功,身子看似不经意地微微一侧,颇为惊险地躲过袭来之鞭,后退数步正容喝斥道:“娘子这样,难道就不觉得太过分了么?”
裴淮秀垂下马鞭,美目中泛出森然之色,口气如冰似刀:“你这穷措大这般不识抬举,给你点教训理应当然,看鞭。”话音落地,毒蛇般的长鞭又向着陆瑾抽来。
陆瑾避无可避,心知倘若不施展武功,必定会被这刁蛮娘子侮辱当场,一时之间,双目陡然掠过一丝凌厉之色,全身肌肉紧绷便要展开反击。
“淮秀,快快住手!”
便在此时,响起了一声苍老的喝斥,顿时止住了裴淮秀抽鞭的动作,她转过头望向出声之处,半响之后才颇为惊慌地言道:“祖……祖父,你怎么在这里?”
陆瑾顺着她的视线望去,两丈开外,一位须发斑白气度不凡的老人负手而立,他身着黑麻圆领袍杉,高挑瘦削面容冷峻,也没有戴幞头,一根黑铁簪子就这样楔过白雪般的发髻,明亮幽深的目光透出一种清奇矍铄的神韵。
眼见老者,裴淮秀顿如霜打的茄子般焉了下来,翻下马背想要开口又不知如何解释,那吃瘪的模样极为精彩。
黑衣老者瞪了裴淮秀一眼,也未理她,径直行到陆瑾身边长躬作礼道:“孙女无礼,还请郎君见谅恕罪。郎君没事吧?”
陆瑾松了一口气,面上故作惊魂未定道:“老丈倘若再晚来一步,在下就会有事了。”
闻言,黑衣老者脸上尴尬更甚,惭愧言道:“老夫管教无方,着实羞愧,还请郎君大人大量不要与淮秀计较,老夫回去,必定会狠狠的惩治她一番。”
说完,黑衣老者老脸一绷,对着站在一旁呐呐无语的裴淮秀言道:“还不快快过来向郎君致歉。”
裴淮秀俏脸阵红阵白,不情不愿地移动莲步缓缓踱来,俏脸一侧望向他处,仿佛是在对长街上的人流说话,微不可闻地低声道:“对不起……”
黑衣老者两道白眉猛然一抖,怒道:“有你这么致歉的么?好好说!”
裴淮秀深深地吸了一口气,似乎想要平复愤懑的心境,转过脸来无奈拱手道:“郎君,小女子无意冒犯,还请你多多见谅。”
黑衣老者抱拳言道:“这位郎君,还请你看在老夫的薄面,饶恕她这一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