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瑾并非得理不饶人之辈,而且这位黑衣老者不顾年老垂暮这般赔礼道歉,有什么愤怒也就烟消云散了,于是淡淡言道:“无妨,还请老伯以后能够好好管教令孙女。”
裴淮秀闻言杏目一瞪,又要发作,然却敢怒不敢言,不禁对陆瑾怒目而视。
黑衣老者点头应承,陆瑾微微拱手,这才转身去了。
陆瑾刚走不久,裴淮秀立即不满地嚷嚷道:“祖父,你好歹为当朝礼部尚书,检校右卫大将军,何须对一个白丁书生这般低三下气,岂不灭了我们裴家的威风!”
黑衣老者倏地转过身来,目光凌厉面色冷峻,言道:“你这臭丫头闯下这般祸端,当街欺压良民,若非老夫刚才及时到来,正会灭我裴家的威风!我裴行俭英雄一世,为何竟有你这般骄纵蛮橫的孙女!”
裴淮秀不满地嘟了嘟嘴,颇为委屈道:“祖父,你为何就不先了解一下可是那穷书生当先欺负我?是他自己不识抬举,我才愤然出手教训。”
“你是什么德行祖父还不知道么?”裴行俭老眼一瞪,黑着脸道,“回去之后,面壁三日,另罚抄家规一百遍,以示惩戒!”
“啊?!”裴淮秀顿时苦起了脸,可怜兮兮地言道,“祖父,面壁一日,家规二十遍行不行?”
“不行!”裴行俭坚定摇头,“在家规没有抄完之前,不许出门,知道了么?”
说完,他又想起一事,正色叮嘱道:“还有,以后不许你再去找刚才那位郎君的麻烦。”
想到厚厚一本的家规,裴淮秀欲哭无泪,已在心中将陆瑾骂了个半死。
回到钱家,已是夕阳西下的黄昏时刻了。
陆瑾缓步走入院中,夕阳余晖照耀下,小小的院子铺满了鲜血一般的红光,钱秀珍正蹲在墙角打理着那些干菜,头上戴着一方布帕,身着素衣长裙,颇有些小家碧玉的感觉。
“二娘子。”陆瑾对着她微微颔首示意,便要绕过正厅进入那片属于他的小院。
“陆郎请留步。”钱秀珍突地一下站了起来,晶莹剔透的俏脸染上一抹夕阳红光,竟是说不出的秀美可人。
她长长的睫毛颤了颤,笑道:“今日午后,奴和娘亲都去棋风馆看了陆郎下棋,恭喜陆郎取得头名,成为棋助教。”
陆瑾这才记得昨天钱夫人的那番话,讶然笑道:“原来夫人真的来了?”说罢,向着正堂一眼,见里面空无一人,言道:“咦?怎么今天她没在家中么?”
钱秀珍笑容有着几分尴尬,却不好告诉陆瑾钱夫人是因为自觉有些丢脸,无颜见他,因此避而不见,她只能信口雌黄道:“阿娘生病卧床正在房间内休息。”
陆瑾缓缓颔首,却瞧见钱秀珍欲言又止,原本就被夕阳染得火红一片的俏脸此际更红了。
见她一副难以启齿的模样,陆瑾笑问道:”怎么?娘子有什么事但说无妨,何须吞吞吐吐?”
钱秀珍微不可觉地点...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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