sp; “咦,难得还有咱陆家村大才子不知道的事呢,这可真是稀奇。”
陆家村的贫穷落后在青木关都是鼎鼎有名的,小学的时候曾听村里的老师提起,若是当年陆海升不去部队而去考大学的话,不知道会是什么样。
在他们还年轻的时候,陆海升也曾是陆家村这个鸡窝里的金凤凰,也曾有一大票的女人迷恋过他。
“我们那么多年的兄弟,你要什么我都让着你。为什么还要对阿音出手?”陆海升不理会他的讥讽,目露痛色,声音也渐渐拔高,“既然得到了,为什么不好好珍惜她?”
陆胜男微微一愣,目露诧异。
她从来不知道,原来陆海涛和陆海升竟也曾以“兄弟”相称。
陆海升却是偏头,厌恶而怨恨地看了陆胜男一眼。
片刻后邪肆地笑了,露出微微泛黄的牙齿,挂着让人费解的得意模样。
“我们从小一起长大,我哪里输给你了?为什么别人提起你都是好的,说到我都是孬的?不就因为你读书好,脑子好使?哦不,更多的是因为你长得比我好吧?”陆海涛托着下巴,眼里忽然绽放出异样的光芒来,“可是那又怎样?你的女人,最后还是变成了我的……啧啧,你不知道,那滋味……”
“陆海涛!”陆海升暴喝一声打断了他的话,“当着阿音和你的女儿的面,你说这些话,你还要不要脸?!”
陆海升已然被激怒,脸上渐渐染了潮红,捏紧的双拳,绷紧的腮帮子,都显示着他的愤怒。
陆胜男这才明白过来,陆海涛刚刚最后一句话的意思。
陆海升说,是陆海涛强*暴了她的母亲,而后才有了她……
胃里忽然翻腾得厉害,五脏六腑好似都变得扭曲,止不住的恶心感从身体里传出来,陆胜男扔了听筒,捂着嘴向门外跑去……
直到出了大门,陆胜男才蹲在路边吐了起来……
记忆里那个模糊的影子永远是一副温柔如水的模样,好似江城氤氲的天气,看见她,就好像看见了江南的清风细雨。她的母亲,何以就这样结束了她的一生?
以这样的方式,以这样的结局……
陆胜男坐在门外的台阶上,阳光落在脸上,依旧感受不到一丝温暖。
她记得自己幼时有个玩伴,是陆三叔家在路边捡来的一个女孩儿,取名小丫。陆三叔家有三个儿子,小儿子因为患了小儿麻痹症而行动不便,于是被捡来的小丫自小就知道,她是陆三叔家的童养媳。
只是那个时候的陆胜男和小丫都不明白,童养媳意味着什么。
小学毕业后陆胜男去了青木关中学,而小丫辍学了,理由是陆家村的人都坚决认为百无一用是书生,更何况还是女孩儿,一个捡来的女孩儿。那以后她们的关系就疏远了。
初二那年的暑假,她回陆家村,见到了小丫,而小丫已经怀孕四个多月。
听人说,小丫是被陆三叔家的小儿子强*暴的。于是陆三叔家的人便索性让他们同居了。
那年,小丫十五岁,她十三岁。
犹记得当时她和小丫说,陆三叔家的人这样做是犯法的,可以去告他们。
小丫只是笑了笑,抚摸着自己微微隆起的肚子,喃喃道:“胜男,天地之大,我却是没有家的。告他?告了之后呢?”
那个在小学时曾豪气万丈的和她说以后一定要走出陆家村去山外看看的小丫就这样妥协了,只因为离了那里,她没有容身之所。大学毕业以后再回陆家村,小丫已然是三个孩子的妈妈,也学会了扯着嗓门和卖菜的人为了几毛钱而大喊大叫,在别人骂她时更加利索的骂回去……
小丫说,胜男,你相信命中注定吗?
“命中注定吗?”陆胜男抿了唇,露出苦涩的笑容。
她的母亲,就这样死于非命,而她,注定要孑然一身么?
陆胜男回到探监室的时候探视时间已然要结束了。
“陆海涛,其实你也是知道的吧?”
陆海升站着,和陆海涛隔着厚厚的一扇玻璃,他的手放在玻璃上,五指渐渐收紧,握成拳。
“你一直都知道,胜男是你的孩子。你杀了阿音,所以为自己找了那么多借口,好让自己好过!我偏不让你如愿!”
陆胜男站住了脚,听着陆海升如同发怒的狮子一般低吼。
“你敢不敢和胜男做亲自鉴定?”
陆海涛却依旧是无所谓的闲散模样:“你这么积极地想要证明那个杂*种是我的女儿,你图什么?”
“因为,我不能让阿音背负‘红杏出墙’这样的污名死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