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哈,哈……”沫蝉夸张地笑,“怎么可能!是狗,哈士奇啦。难道关关回家没跟你说,我昨天带了一条哈士奇回家么?”
关阙倒也点头,“狗的脚趾一般只有4个,脚印呈菱形,与这个区别很大。不过呢,狗也偶然有见五个脚趾的,这是一种返祖现象,就叫‘狼脚趾’。看来你的哈士奇就有‘狼脚趾’哦。”
沫蝉再哈哈地笑了几声,努力藏住心底已然纷乱的思绪。
因为不是办案,又是沫蝉家里的私事,关阙帮了忙之后便没有做进一步的分析,将这私隐留给沫蝉自己。而沫蝉反复思量之下,只能得出如下结论:
1、莫邪骗了她。没人从外头进来带走白狼,而是白狼自己走出去的;
2、白狼在走到一半的时候,变身成了人……
狼脚印与人脚印之间毫无过渡的变化,人脚印只有出没有进——沫蝉就算再不敢相信,却也只能得出这样的结论:她昨晚带进卧室的,根本是一个狼人!
更何况,叶树森早就跟她说过青岩有狼人的事。
这世上有无中生有,也有捕风捉影,但是并非所有的事情都只是无本之木、无源之水。
她很后怕;可是眼下更让她揪心的,是莫邪——从她家里走出的人是莫邪,那白狼的主人却也是莫邪!说谎骗了她的,还是莫邪!
她不会放过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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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人泊好了车子一同向里走,每家医院都有一条长长的走廊,走过形形色色的人。有的人病着走进来,走出去的时候已经康复了;有的人来的时候是一个人,走的时候已经变作母子两个;
也有的人,是活着走进来,可是离开这里的时候,已经没有了性命。
每次走这条长长的走廊,沫蝉心里都会平添感慨。江远枫知道她这习惯,便笑着捏了捏她的手,“在我们学医的人眼里,生老病死都是人之常情。就像这世界的新陈代谢一样,有人故去,也有人降生。”
“是哦。”沫蝉笑,知道自己是感情用事了。
再往里走,就是医院大堂,里头的医生护士都认得江远枫,所以江远枫微微向前迈了半步去。沫蝉落在江远枫后面,边走边四处望望。
“姐姐,姐姐!”忽然有人在叫。
长廊两边都有长椅,上面坐满了病人和家属,一个小女孩儿从长凳上站起来,向着沫蝉跑过来。穿过阳光,一身的花裙子翩然飘来,一把抱住沫蝉大/腿,“姐姐!”
沫蝉看清便笑了,“小兔,原来是你!”
正是当初被狗追,沫蝉拼命护住的那个小女孩儿。小兔那么小,可是却记住了沫蝉,足见是她深深记住了沫蝉的救护之恩。
江远枫也停步转头。沫蝉怕远枫问起前后情由,再牵扯到白狼,于是便笑着摆手,“远枫你先上楼去,我马上就来!”
江远枫看沫蝉拥着小兔,面上漾起温柔的光芒,便也笑了,“好。我先上去,你慢慢来。”
小兔的母亲也走过来,向沫蝉微笑问好。上回她们见过的,沫蝉还记得。
看母亲走过来,小兔却拉着沫蝉的手,低低地说,“姐姐我要小便,姐姐带我去好不好?”
“好啊。”沫蝉温柔地笑。
小兔的母亲却不好意思了,“小兔你刚刚才去过卫生间。还不到5分钟,怎么又要去?”
小兔便说不出话了,窘红了一张脸,一双大眼睛望过母亲,又望沫蝉。
沫蝉便笑了,伸手抱抱小兔,“小兔是不是怕打针啊?”小兔她们母女就坐在注射室门口,小孩子都怕打针,小兔这才撒谎吧。
“真是太不好意思了。”小兔母亲也是抱歉。
“没事。”沫蝉转头看见免费领取的宣传单的架子,便走过去取了一张,回来给小兔折了个小纸船,搁在小兔掌心,“小兔乖,拿着姐姐的纸船,去打针就不怕疼了。因为所有的疼痛,都会被这艘小船给带走哟。”
小兔乖巧地点头,“谢谢姐姐!”
沫蝉担心远枫和周医生等久了,便告别,“姐姐还有事情,先上楼去了。小兔要乖哦。”
小兔妈妈也赶紧走过来抱起小兔,跟沫蝉告别。
沫蝉上了楼去,绕着围栏走向感染科,还忍不住从上面往下看一眼小兔——也许是她多心了吧,只觉小兔在她妈妈的怀里,忽然木然得像个小小的木偶,不哭不笑,甚至连面上的光彩都失去了。
小兔是太害怕了吧……沫蝉一笑,走进感染科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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诊室里,周医生和江远枫都是一脸凝重。沫蝉提了口气笑,“怎么了?我的病又恶化了?”
周医生看了江远枫一眼,“恰恰相反,又出现了奇异的好转现象。你伤口附近增殖的病毒,再次有过被杀死的情形——而且就是近在72小时之内!”
沫蝉转头望江远枫,“72小时?哦,那一定是远枫带回来的药方起了作用。远枫是七夕那天将药配置出来给了我,我当天就服用了。”
沫蝉向江远枫一笑,“远枫,谢谢你。”
江远枫却一点都笑不出来,“沫蝉,可是我带回来的药,赛梅维什大学的教授说过,只能延缓病毒增殖的速度,却并不能杀死病毒……”
周医生眼中闪过一丝热切,“沫蝉你告诉我,72小时之内,你还见过什么人?做过什么事?吃过什么东西?接触过什么东西?”
沫蝉闭上眼睛,眼前反复晃过的只有两个影子:
白狼、莫邪。
莫邪、白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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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爷,想不到沫蝉有这一手吧?沫蝉呢,日后的路又该怎么走?稍后第五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