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黑得发紫那种。
那人眸光火.辣辣的,紧紧盯着自己,唇角不觉抽搐了几下,紧接着就传来他咬牙切齿的声音,“爱妃,朕揭你一个头盖就这么难么?”
小鱼摸了摸鼻子,表示非常地无辜,抖了两下眉毛,“臣妾不是故意的。”
这回真的不是故意的,她本对春天的花粉有些过敏,这个实在忍不住。
小鱼又再诚恳补充了一句,“我知道我这喷嚏来得不是时候,可是我忍不住呀,就像人有三急,也忍不住呀。”
“呵……呵呵……”慕容肆干巴巴冷笑了几下,那皮笑肉不笑的笑声极其吓人,“夏、思、念,你真好样的。”
三言两语间,门口已经围了一大圈看热闹的官宦子弟。
自然就是那一众人,包括紫衣侯、燕王、琳琅公主等人。
还有其他一些皇帝大臣们的子女都过来凑热闹。
喜娘麻利地将喜帕给捡起,欲盖在小鱼头上,却被皇上截住,声色愈发冷硬,“这个免了,下个步骤!”
这人都成了几次亲了?能不知道那个下个步骤么?
喜娘也有些手忙脚乱,那用来挑喜帕的玉如意是用不上了,下个步骤便是喝合卺酒。
喜娘给他们两人斟了一杯,递给小鱼与皇上,“祝皇上和贤妃娘娘白头到老,百子千孙。”
接着外面的年轻人、孩童们一起鼓掌哄闹大叫着,“交杯酒,交杯酒……”
小鱼不是没见过这样的场景,但到自己身上仍有丝丝害羞,不觉轻轻瞥了外面人群一眼,这些人里面突然多了一个萧瑟孤单的身影,这身影特别吸引人的注意,小鱼的目光在他身上停留片刻,心里不禁一酸疼,那个人竟也来了?
刚刚她就在人群里寻过他,不见他来,心上总是不安,如今见他来,只觉更是不安,才短短二月不见,便觉他成熟沧桑了许多。
随即,慕容肆便察觉到她不对劲,在她耳边沉了声问,“爱妃,你在看谁?”
小鱼不敢再去看菊花公子,立马收敛心神,而是专心地望向对面清华如贵的男子,浅笑道,“没有。”
两人接过喜娘手里的酒杯,慕容肆坐到小鱼一旁,不经意往鸳鸯被褥缎面上那么轻轻一瞥,怎么这鸳鸯连脑袋都没有了?
小鱼随着他的视线过去,她明明将这几只没头的鸳鸯坐在屁股下面了,怎么就给眼尖的他发现了,此刻,她只想用双手捂住眼睛。
慕容肆眉头一拧,大手把她拎了起来,将她身下那被褥下狠狠一抄起,差点亮瞎了他的眼球。
乖乖,好几只鸳鸯连脑袋都丢了?
都怪慕容肆,今夜没能溜成,她为了泄愤把被褥上的鸳鸯脑袋当做是这人给剪了。
他的鸳鸯喜被怎么成了无头的鸳鸯?
他用力将这被褥摔到了地上之时,被角带动了枕头翻了个身,他盯着枕头的眼睛又直了,他抓起枕头来看,他的龙凤喜枕居然连爪子和尾巴也被抠掉了?
外面的人看到这些,猛然就惊呆了,连哄闹声就止住了。
一个毛孩子嘀咕了一声,“皇妃肯定是个剪纸高手!”
小鱼惊恐地望了那熊孩子一眼,好端端说什么话?该那里去玩,就去哪里玩。
她怀揣着一颗不安的心,又去看慕容肆,看到他嘴角和眼角都狠狠抽了几下,小鱼有点欲哭无泪,恨不得抽自己的双手,都是这贱.手惹得祸,偏偏要剪这些东西,这下真是死定了,死定了,不死都难了啊。
就站在皇上身后的王中仁不觉抬头望了屋顶一眼,叹了一口气,又丢给了她一个“自求多福”的眼色。
房间安静得只能听到自己的心跳声。
没人敢说话,人人悄悄地、暗暗地看着皇上。
猛地,小鱼腰间一疼,她垂眸,却是慕容肆的手掌扶捏在她腰上,募得一收掌用力,腰上再次吃痛,小鱼微微蹙眉去看慕容肆,只见他面上表情全无,幽冷的黑眸里勃发着一股巨大的寒气。
“爱妃,这个你怎么解释?”
他逼近了她,吐出轻柔的气息,虽是别扭的轻柔,但他脸上写了睚眦欲裂四个大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