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知道他怒了,非常的怒,那是用言语难以形容的怒。
小鱼默默忍受着腰间的痛楚,环顾了门口一圈人,只好朝他无奈地笑笑,“这个……夫君,不若等喝过合卺酒后,我私下再跟你解释吧。”
见得慕容肆冷笑一声,“好,就依娘子。”
这声冷笑,让小鱼头皮有些发麻。
他诡异地挑起剑眉间,突然又是“嚯”的一下,一站而起,也将她整个人一带而起蠹。
小鱼被他单手紧紧抱在怀里,身子一颤,手臂微微一晃,将手里酒杯里的水溅了些许出来。
“来,咱们喝合卺酒。”慕容肆眉梢挑高了,捏着杯子的手朝她伸去髹。
小鱼稍微怔了怔,随即也温婉地笑着,手腕缠绕进他的臂间,如此深情缱.绻的姿势,也让小鱼心惊又心凉。
冰凉的杯沿到唇边,她抬眸偷看了他一眼,只见他目光已变得灼热有力,似要狠狠燃烧了她一般,她心眼一跳,赶紧低下眼皮,一昂头,豪爽地将杯中的水尽数喝掉。
这人也是想得周到,知道她有孕在身,只准备了茶水。
总算这艰难磨人的交杯酒算是喝掉了,这成个亲怎感觉比上西天取经都难,一路上的危险的关卡实在太多,太难应付了。
帝妃喝过交杯酒,大家热烈的掌声、庆贺嬉笑声又再次响起。
小鱼将空了的酒杯递给喜娘,心想这下慕容肆可以让这些人都散了吧。
她累了一天了,也终于能得个清静,好好休息了。
正当小鱼认为可以解脱时,突然身边的男子沉冷笑开,“今日朕迎娶贤妃,普天同庆,与民同乐。不如众爱卿也想几个闹洞房的游戏,大家一道乐乐。”
这人跟她有仇吗?长得一张人嘴,怎么尽说些畜生都不如的话?
而这人不是别人,正是她的好夫君。
有些爱幸灾乐祸的主,例如窦一帆之流,眉梢一抖,笑开,“皇上,臣以为这倒是个好点子。这闹洞.房的游戏有趣得紧,也可让帝妃二人感情更加相濡以沫啊。”他又瞄了瞄岳东睿,说,“我们这里岳小爷点子最多,还有琳琅公主鬼精灵的很,不若就让他们想想玩法。让大家也好跟着一齐开一开眼见。”
“臣必定不负皇上重托,也不会让大家失望的。”岳东睿咧开嘴,一排白牙毕露,灿灿地笑着嚷了一声。能玩一把皇上,就算事后被骂死也是值了啊。
小鱼狠狠白了一眼岳东睿,这小子是安得什么心思,尽想着整人的把戏。
仍旧是那个熊孩子蹦跳起来,拍着手,声音格外响亮,“好啊,好啊……我也要看皇上和皇妃的闹洞.房。”
按照规矩,谁敢闹皇上的洞房?但现下情况不同,是皇上提出的意见。小鱼心中明白,皇上要她好看,谁让她把鸳鸯头给剪了,还把龙凤脚给抠了。
顿时,一阵喧哗声劈头盖脸地迎来,一众起哄闹着,“闹洞.房……闹洞.房……”
唯独人群里一个身影漠然着紧紧抿着毫无血丝的唇,死死盯着他心爱的姑娘与他皇上喝完合卺酒后玩洞房,心如针扎,疼得他轻颤。
早在前几日他便到皇宫来要求见一见小鱼,可皇上给他了句很直接的话,“朕怕被人抢了新娘子。”
他只能等到他们成亲之日才能光明正大入得了这里,不为别的,只为远远瞧她一眼便已知足。
想到这里,他心中惨笑,而拳亦捏得死紧。
大家都不曾注意到白将军的反常,都把目光移向慕容肆,等待着他宣布开始。
慕容肆露出如往常一般温润如玉的笑,回头看了一眼众人,干脆利落地回答,“那便按诸卿说的办吧。”
妈.蛋的,慕容肆你不说话会死吗?她本来想大骂他一声,然后阻止这场闹剧,怒到嗓子口,又被她的理智给生生打压下去,她的爪子悄悄揪了揪慕容肆的袖子,只得轻声卖笑,“皇上,岳小侯那伙人心思坏着呢,会玩死我们的。”
慕容肆也冲小鱼轻柔笑了下,黑眸中眸光闪亮逼人,“朕就乐意。”
他这优哉游哉地一声回得可真舒坦啊,让她心里窝着的这团火差点把他给烧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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