照片就是在递手机的时候拍下的。不是手握手,是角度问题,手中还有手机,因为是黑色,又被手遮挡住了,所以照片里不是特别明显。”
“这样可以吗?我没来得及看过那些照片,不敢确定能不能过关。”
以笙苦笑,叹息一声:“你男人可以,他见过”
“什么意思?”晓苏惊讶的问。
“是你男人让这么的。”
“啊?”晓苏愈发惊讶,好像落在云端,整个人都晕晕乎乎的。
江于晏已经安排刘嘉铭帮他们统一口径了,可是,这个倔强的男人,为什么不事先告诉她?就是因为还生她的气吗?明明电话里虽然不冷不热的,但是也没有再跟她吵架了,只是双方都回避了这个敏感的话题。
顾以笙定定望着思绪飘离的晓苏,心愈发的痛,轻声问:“在想他吗?”
晓苏蓦然回神,脸色微红。
是,她的确在想他,她不知道,他在背后做了多少事,甚至不敢确定,他是不是真的相信她,不理会她就只是在赌气。
但是,她不会在顾以笙面前承认的,这会伤害到他。
“以笙,我们没有这么多时间谈论这些儿女情长的问题。以笙,我有件重要的事,必须先经过你的同意。”晓苏马上转到了正题上。
十五分钟,时间不多,不能那些无关紧要的话了。
“你!”
“以笙,能不能告诉我,到底是谁要害你?”
“不能!”顾以笙拒绝的干脆利落。
晓苏顿了一下,轻声劝:“以笙,你就是对我了实话,我也不会害你,我可以帮你,江于晏也可以,他是警察啊。”
“不!”顾以笙拒绝的非常干脆:“你不知道我身上发生了什么,所以,没有人可以帮我,我只能靠自己,还有。。我可以相信的人。”
“你不信我吗?”
“不是,我只是不想将你牵扯的更深。你知道吗,离我越近,就等于距离地狱越近,也正是因为这个原因,我不去找你,不去面对你。可是。。”以笙猛地转过身,背对她,不让她看到自己发红的眼眶。
“以笙,你信我!我不会拖你后腿,也不会耽误你,我只是想帮你。你相信我,江于晏是一个好警察,他正直、聪明,如果他知道你的事,一定可以。”
“你就这么相信他?”顾以笙转过头,冷笑:“是,他会帮你,不管是因为爱,还是因为一个警察的职责,但是我的忙,他帮不到。他是中国的警察,不是晓苏,别傻了!”
“你相信我!我用我的生命担保,他冷静、聪明,有很多主意,他一定能帮到你,绝不会像你想的那样。”
“他是心底的神吗?”以笙苦笑,摇摇头:“怪不得你这么爱他。。可惜他不是我的神,我的神,是我自己,最多,还有一个曾经救过我的人。”
“谁?谁救过你?”
“我不会告诉你的。”
“以笙。”
顾以笙再次转身背对她,用沉默表示自己的拒绝。
晓苏紧紧闭上双眼,因为失望,双手都在颤抖,可是,她不会放弃的,绝不会!
“以笙,我不想继续欺骗江于晏了。我相信他即使知道了真相,也不会害你”“所以。”顾以笙缓缓转身,眼底布满失望,艰难的开口:“所以,你要出卖我?我曾经以为,全天下都会害我,而你,永远都不会。”
“‘不是出卖!”晓苏急的眼泪都要下来了,哽咽着解释:“我是想帮你,多一个更有力量的人帮你啊!而且,江于晏已经开始怀疑我们的关系了,再不跟他实话,他也会自己去调查的。以笙,你信我,我不会害你”“这个世界上,我谁都不信!”以笙眼神转冷,拒绝的干脆。
晓苏绝望的闭上眼睛,片刻,又缓缓睁开,轻声:“可是,以笙,我还是希望你记住:我黎晓苏,这辈子就是死,都不会去害你。我必须告诉江于晏实情,不是因为出卖你,而是为了救你,为了帮你!从这件事上你也应该感觉得到,在你的背后,有人盯着你,你时时刻刻处于危险之中。你要相信法律,相信警察,相信正义,相信这个世界,还有人在乎着你!”
“如果这个在乎我的人不是你,我根本就不放在心上,哪怕全世界都抛弃我,也无所谓,反正我已经习惯了。”
他的话,让晓苏愈发心疼,可是时间紧迫,她只能咬着牙忍了,低声表达了自己最后的意见:“以笙,对不起,我们观念不一样。但是,我还是那句话,我相信江于晏,我不能再对他撒谎,这样会让我如活在地狱里,很煎熬。”
“你是来通知我一声的,还是来跟我商量的。”
“商量!”
“那我不同意!”
“那就只好是通知了。”
“”晓苏沉默,顾以笙也沉默,房门被敲了几下,刘嘉铭探头进来,压低声音提醒:“晓苏,到时间了,快点!”
“五分钟!嘉铭,求你再给我五分钟。”晓苏泪眼朦胧的转头看向嘉铭。
嘉铭轻轻点头,又退了出去,将房门也关上了。
“黎晓苏,你这是要出卖我了。”以笙冷笑,眼底的浓情渐渐消退,余下的,除了失望,便是痛。
“不是!”晓苏叹了口气,无奈的选择了退一步:“好,我会跟江于晏坦白,我们俩确实过去是认识的,但是,我不会出你的身世,好吗?”
“江于晏有那么好哄,就不会破那么多案子立那么多次功了。晓苏,你太天真了。”
“以笙,你误会了。这一次,我不是想继续瞒着他,我是一步一步告诉他真相,给你时间,也给他时间,更给我自己时间。我会告诉他,我和你从前就认识,但不会告诉他什么时间,也许他自己会去查,那么,他调查需要多少时间,你就还有多少时间考虑要不要自己告诉他真相,要不要跟他合作。我也不会告诉他你是谁,等到他查出来的时候,他自然会知道。我会承认我曾经喜欢过你,我已经瞒了他太久,再瞒下去,我对不起他,也对不起自己的良心。”
“只需要对不起我就行了,你别对不起他,也别对不起自己的良心”顾以笙的话,越来越冷了。
晓苏的眼泪终究还是落了下来,哽咽着轻声解释:“以笙,你相信我,我真的不是想害你,也不全是为了我自己。于晏是个好人,也是一个好警察,他为了他的工作为了他的职责,是连命都可以不要的,他帮过很多很多的人,我想让他来帮你。”
“谢谢!你的话完了,走吧!”
顾以笙抬脚往卧室走过去,晓苏泪眼朦胧的望着他渐渐远去的背影,蓦然意识到,他们之间的距离,不是从这一刻开始,从很久很久之前,便已经越来越远了。
再也回不去了永远都回不去了吗?
“黎晓苏,我现在挺恨自己的。我为什么不能坚守,为什么要和你相认呢?”顾以笙忽然停下脚步,声音低沉的轻叹了一句:“如果没有相认,你还是你,我就只是顾以笙,永远都是顾以笙我们的缘分,留也留不住,我当初,为什么就不死心呢?非要等到今天,才明白,才后悔黎晓苏,从今天起,你是你,我是我,我们。。只是陌路人!”
卧室的门开了又关了,顾以笙的背影,消失在晓苏眼底,她,也被他紧紧关在了心门之外。
晓苏泪如泉涌。
她真的不知道自己这么做是好还是不好,但是她愿意相信,江于晏不会害以笙,他如果查出了什么,会帮他的,一定会的!
以笙,我要怎样才能让你明白我的苦,我的心;又怎样才能让你了解于晏,一个真实的充满正义感的于晏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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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去的路上,晓苏一直在默默流泪,嘉铭一声不吭的陪着她,只是在她眼泪汹涌的时候递一张纸巾而已,从不主动询问。
这样善解人意的嘉铭,让晓苏万分感慨。
真的,有的时候过于关心是一种负担,因为有些苦,要自己去消化。嘉铭不会,他会关心你,会帮你,却不会不停的追问你的隐私,他会尊重你,会心疼你,却不会给你带来骚扰。这样的好男人,她是必须要为书涵留住!
“谢谢,嘉铭!”晓苏擦干眼泪,看了他一眼,解开安全带。
“晓苏,不要担心!虽然我跟我后妈和妹妹不和,但是我不会害顾以笙,如果他不跟着变坏的话,不定我还会帮他呢!放心吧!”嘉铭望着她笑,轻轻拍拍她的肩膀。
“哎,你是怎么处理那两个人的?要知道,如果他们告诉你爸,你就倒霉了!”
“他们不敢!”嘉铭冷笑。
“怎么回事?”
嘉铭仰头狂笑三声,压低声音:“你跟顾以笙了二十分钟的话,这段时间,小爷拍了几段大片!”
“什么意思啊?”
“小爷让人化了妆,把自己整的鼻青脸肿,然后让人摆拍姿势,看起来就是那两人揍的小爷,然后拍了照片;另外,把那两人**了和几个女人放一起,墙上的时钟显示是他们在监视顾以笙的时间,也就是,他们中间开小差他们不傻,知道得罪我没什么好处,而且,我又有证据!”
“。”晓苏抚额:“你是从这次的照片事件当中学到的经验吧?”
“正解!”嘉铭打了一个响指:“这叫学以致用!对善用善,对恶用恶,别鄙视小爷,这不跌份!”
“刘少,您刚才了什么,我可一句都没听到。。我最近耳朵不太好。”晓苏推开车门下了车,又趴在车窗上轻笑:“别忘了,我可是警察家属!”
“你要敢去告小爷,小爷就反告你性。骚扰!”
晓苏吐血,狠狠瞪了他一眼,踢了一脚车门:“两句话就露原形,速滚!”
嘉铭呵呵一笑,车如箭一般窜了出去。
晓苏深呼吸一口气,抬头望望夜空,也轻笑。
以笙,不管你信不信于晏,反正我信;于晏,给我一点点时间,让我慢慢告诉过去的事,只是,没有办法全盘托出,一点点来吧!但是,我相信你,真的,真的信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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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头,在雨林街发现那个女人的行踪,还做的老本行,不过用的假身份证,我我们怎么找不到她呢!”
“可是雨林街很长,又很乱,找起来不容易啊,如果人太多,又容易惊动跟着我们的人。”
于晏沉吟了片刻,低声安排:“那明天还是这样!我带两个人吸引他们的视线,你们和本地的同志们便衣寻找,一队从东往西,一队从西往东,千万低调一点。抓到人以后不要急着审讯,先藏起再。然后我们把跟踪我们的人引开,你们先行一步秘密返回鑫城。”
“是!”---------------
晓苏趴在床上,托着腮发呆,手机忽然响了起来,她忙接了起来,翻了一个身躺在床上。
“喂谁啊?”
“”那端传来一声冷哼。
晓苏偷笑,又问:“到底是谁啊?这么晚了,吵得人家也睡不成觉。”
“睡吧睡吧!”那端传来一声烦躁的嘀咕声,电话旋即被挂断了。
晓苏顿了一下,扑腾坐了起来。
小心眼的男人!臭脾气的男人!怎么可以这样?她明明是在开玩笑啊!
于晏狠狠将手机扔在床上,烦躁的端起水杯咕咚咕咚喝了几大口。
“头,还跟嫂子生气呢?明**里想的不得了,梦话都是晓苏晓苏”
“你活腻歪了?谁梦话?老子从来不梦话!”
“你哪儿知道啊?你睡着了,我可是听的真真的。”
于晏哼了一声,又喝水,半晌,觉得不踏实,往他跟前挪了挪,胳膊肘子碰碰他:“哎,真了?”
“哼!”小梁哼了一声,不理他。
“哎,梁,哥啥了?”
“你不是我老子吗?这么一会儿功夫,怎么降了一辈?”
于晏抽抽眼角,又耐着性子碰碰他:“,哥到底什么了?”
“没什么。”
“哦”“就是伸着胳膊,噘着嘴喊晓苏晓苏,老婆!别跑,亲一个亲一个。”
刚刚站起身的于晏一脚踹了过去:“你小子蒙我是吧!老子踢飞你”“不是,头,你这辈分怎么一会儿一个变啊?哈哈恼羞成怒了吧?”
于晏悻悻的扔了水杯,又去拨自己的电话。
臭丫头,还装听不出他的声音,他倒是要看看,她到底能装到几时!承认一下你想我了,会死?反正我是想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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书涵趴在沙发上捶着沙发哀嚎:“我哥怎么还不回来啊!我快憋死了每天就守着老太太,大门都不能出,我郁闷啊我要逛街!我要吃美食!我要看电影!我要做美容!我要”
“你最需要找个男人!”江云波大步迈进客厅,看着女儿笑。
书涵扑腾爬了起来,带着谄媚的笑容给他沏了茶双手奉了过去:“爹,亲爹!这都一周了,女儿大门都不能出,快要憋死了。您老人家行行好,放我一天风吧?”
云波看了她手中的茶一眼,哼了一声,伸伸腿:“腿疼啊疼啊”书涵赶紧放下茶杯,握起拳头砰砰捶了上去。云波哆嗦了一下,点点头:“果然憋出毛病来了!这手狠的,是要捶死你爹,好逃出去啊!”书涵呵呵傻笑。
“你哥都走了一个礼拜了,也该回来了吧?”
“想公子了?公子留恋温柔乡,不回来了,赶明儿连着孙子、媳妇一起带回来”
“你个臭丫头,也学会胡八道了?”
“嘻嘻爹,您别离我,我理了,憋疯了”
“行了!”云波拍拍她看似捶腿,其实发泄仇恨的手,笑着:“滚出去玩半天吧!你娘亲有爹看着。”
“多谢爹!”
“速滚!一会儿我不定有什么事呢!”
“好的好的,马上滚!”
书涵出了大门,仰头狂笑三声:“蓝天这样蓝,白云这样白”
背后传来幽幽的回应:“一个疯女人也是这样疯”
书涵僵了一下,回头看过去,竟然是刘嘉铭。
大热的天,他干嘛呢?
“你怎么来了?”
“小爷天天来!”
“你来干什么?”
“看猪啊!”“你才是猪!”
“你要不是猪,能问我来干什么?这不是废话吗?”
“我好不容易可以休息半天,你甭来破坏我的心情。”
“小爷一听你有半天休息时间,小爷的心情瞬间就被破坏了,太没天理了!”
“你”书涵气的咬牙:“你就是来吵架的是吧?”
“嗯哪!”
书涵气死了,左右寻找石子,刘小爷幽幽的:“不用找了,我每天晚上都在你们家门口捡石头子,早扔完了。”
书涵左右巡视,目光落在门口的石狮子上,嘉铭哆嗦了一下,迅速溜上了车:“别冲动冷静!那玩意忒沉!”
书涵悻悻的往前走,刘小爷在背后开车缓缓跟随,书涵冷怒的呵斥:“滚,别让我看见你!”
“那你闭上眼睛走路就看不到小爷了。”
“”书涵咬牙,有种想要变身女汉子,直接掀了他的车的冲动。
“上车吧!你去哪儿,我送你,小爷没时间跟你废话,不过是顺路过来看一眼,没想到还真遇上你出门。”嘉铭苦笑,为她打开车门。
书涵犹豫了一下,还是钻进了车里。
“去哪儿?”
“逛街!”
车在市中心的购物中心停下,书涵刚下了车,刘小爷放下车窗,当着汹涌的人潮冲她高喊:“涵涵,别忘了再帮我买条**,平角的、蓝色!上回那条太小了”
书涵趔趄了一下,脸涨的通红,死的心都有了,转头要骂,那厮的车已经如箭一般窜了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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于晏的手机响了起来,他忙看了一眼,迅速接了起来。
“头,顺利到家,人已经由张局长安排秘密地点关押。”
“太好了!”于晏大喜,转头对其他两人报告了这个好消息。
“头,他们到家了,咱该撤了吧?”
于晏长长呼出一口气,笑着点点头:“撤!出来这么久,大家都想家了,出发,回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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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紧夫人,别让她出门,有时给我打电话,书涵一会儿就回来。”云波低声嘱咐季姐,看看表,叹口气:“杨书记这个时候找我,有什么事啊?还这么急!不去可不好看,季姐,有事给我打电话,别忘了啊!”“恩恩,好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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晓苏跟清雅肩并肩走出小区的大门,清雅一边叽叽喳喳聊着,一边摆弄着自己的手机,晓苏则也握紧自己的手机,不时的往屏幕上望去。
于晏,他今天就回来了,晓苏也跟他打过招呼了,希望他回来之后,两个人能好好谈一次。这句话一落,那端沉默了几秒钟,他再开口,语气就变得莫名其妙的温柔了。这让晓苏发了好一阵子呆,心猿意马的。
真的很想他啊!而且是越来越想,有的时候,想的心口都颤颤的疼。
“你先去公司,我去买菜,别再骂我迟到!我就是一保姆,得管着你们吃饭不是?”清雅笑着推了晓苏一把,先上了9路车,而晓苏要等11路。
晓苏继续低头看手机。最近她老是不踏实,手机一刻也不敢离开身边,生怕那一会儿,于晏忽然打了电话回来。
怎么搞的,好像一分一秒都离不开他的感觉。
果然,不消片刻,他的电话就打了过来:“晓苏,我们已经出了a市了,三个小时就能到家!”
“嗯,”晓苏轻笑着点点头:“正好那个时候我也快下班了。要不然,你先回家去看看,下午再回来?”
“看到家的时间吧!”
“好!”晓苏咬咬唇,轻声:“路上小心,司机不要开太快。”
“知道了!你也不要胡思乱想,案子有了很大的进展。”
“嗯。”于晏又嘱咐了几句,便要挂断电话,却听到晓苏焦急的制止了他:“于晏,等一等”
“什么事?”
晓苏憋了半天,躲到站台后,捂着手机如蚊子一般低声:“那个。。就是。。没事,挺想你的”
晓苏飞快的完,就迅速把电话挂断了。
江于晏呆呆握着手机,半晌,无声的笑,慢慢收起电话,转头问司机:“还能再快点吗?”
“头,你以为开飞机呢!”
“切!”
晓苏红着脸将手机放回包里,心情变得轻松起来,快步走回站台前,却在一瞬间,呆呆愣在了那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