V19疯狂的山顶痴

    晓苏的心，在看到江夫人的那一刻，简直如停跳了一般。她对她，本来就有些害怕，照片风波之后，她更是不敢去想江夫人会如何看待她，现在，她忽然来找自己了，晓苏就知道，这场风暴，她大抵是躲不过去了。

    于晏、

    于晏还在回来的路上，他一定还不知道他母亲回来找她吧？如果他在就好了

    晓苏惊慌的望着越走越近的江夫人，忍不住就后退了几步，想转身逃，又知道自己不该逃避，也逃避不了，便只有呆呆站在原地，木然的看着江夫人慢慢走到她身边。

    晓苏本能的去摸手机，江夫人面无表情的看了她一眼，淡淡的开口：“晓苏，能不给于晏打电话吗？我只想跟你谈谈！我一个老人家，又不能把你怎么样。”

    晓苏的手放在包上，又缩了回来，轻轻咬着唇，点了点头。

    对江夫人，她无力拒绝，不敢，也不愿意。就冲着她是江于晏的母亲，即便不会成为她未来的婆婆，她也是不会忤逆她的意思的。

    她没有母亲，有一个母亲一样的老人可以尊敬着，哪怕只是她的婆婆，她也从心底觉得多了一个至亲的亲人。

    可是，江夫人，会成为她的亲人吗？事情走到了这一步，这样的机会，大抵不多了

    晓苏苦笑，深呼吸一口气，默默跟在江夫人身后往前走。

    江夫人引领着她来到一家茶馆，要了最深处一个幽静的单间。

    茶香在窄小的房间里弥漫，而黎晓苏的心，却万分的苦涩。

    一开始，两个人都沉默着，后来，晓苏的电话打破了这让人心惊的沉默。

    是于晏！

    晓苏眼底闪过希冀的光彩，腰一下就挺直了。

    救星来了吗？她可以不用一个人上刑场了吗？

    精明的江夫人眼底也闪过一抹光彩，只是，晓苏是喜，她是惊。就从晓苏眼神里，她就能猜出是谁。

    就在晓苏摸起电话的那一刻，她轻声：“能不告诉于晏，我和你在一起吗？”

    晓苏心里“咯噔”一声，握住手机的手僵在那里，片刻，堆起一抹苦笑，轻轻点头：“好”“晓苏，出发半个小时了，我们还剩两个半钟头就到家了。”

    “嗯，路上小心，别开那么快！”

    “好，我只是怕你担心，跟你一声。”

    “我知道了。”

    “你在哪儿？”

    “在去公司的路上。”

    “怎么还在路上，都半个小时了”

    “哦堵车！没办法。”

    “等我回来，还是我送你上班吧，坐公交实在太麻烦了。”

    “嗯，好！”江夫人在，晓苏不敢多言多语，轻声：“先这样，我挂了啊！”挂断电话，晓苏小心翼翼的抬起头，：“伯母，我没有对于晏什么。”

    江夫人眼眶通红，转头看向房间的角落里，似乎很失望、很悲伤。

    “伯母，你别哭啊”晓苏的心疼的一颤一颤的，忙将纸巾递了过去。

    “晓苏，你真幸运啊。”江夫人轻叹：“我辛辛苦苦养大的儿子，像防贼一样的防着我！自从照片的事披露之后，他一直让书涵紧紧盯着我，不许我出门，不许我打电话，不许我这样那样晓苏，他为了你，当真是什么都不要了，连我这个亲生母亲，都不要了”

    “不是的！伯母，于晏真的不是这样的人”

    “养儿三十几年，到头来，他的亲生母亲却成了他最想防备的人、最不能信任的人，晓苏，这种滋味你能懂吗？如果换了是你，你会接受吗？你能开心吗？”

    晓苏自责的恨不能给自己几个巴掌，轻声劝慰：“伯母，于晏心里是爱您尊敬您的，只是这件事太复杂，他不想别人多介入，以免影响到”

    “影响到你？”江夫人飞快的截断她的话，反问：“如果不是为了你，他还会这样不讲理吗？”

    “他没有不讲理”晓苏脱口而出，本能的反感任何人抹黑于晏。

    “是啊，那是我这个做母亲的，不讲理对吗？”江夫人的眼泪啪嗒啪嗒落了下来，吓的晓苏心都慌乱了。

    晓苏手忙脚乱的将纸巾递过去，焦急的劝慰：“伯母，对不起，我真不是那个意思，如果哪句话惹到了您，您就骂我”

    江夫人冷笑，反问：“我敢吗？于晏就要回来了，他如果知道我把你怎么样了，会不会杀了我？哪怕我是他的母亲呢！”

    晓苏心如刀绞，红着眼眶摇摇头：“不，他绝对不可能那么做，而您，也不会把我怎么样的，这种假设会让我们都难过伯母，我知道，您是有话要对我，请您直吧，打我骂我都可以，但是千万不要怪到于晏身上，也不要胡思乱想，您应该为您有于晏这样优秀的儿子，而骄傲”

    “是！”江夫人红着眼睛打断她的话，略微有些激动的：“我确实为自己有一个这样优秀的儿子而骄傲，只是那已经是很久很久之前的事了”

    晓苏没吭声，江夫人眸光飘摇，似乎在回想着很遥远的事情，轻声：“我当年嫁给他父亲的时候，他父亲还一无所有。而我，算是高干子弟，我父亲、我伯父、我舅舅，全部都是军人，职位最高的是我伯父，他是**省军区的司令员，其次是我舅舅，他是咱们省军区的参谋长，我父亲算是家族里面职位最低的，是师长。而于晏的父亲，当时出身于普通老百姓，没有钱没有权没有荣誉，但是我就是喜欢他了，喜欢他的聪明和霸道，这一点，于晏像极了他的父亲。我当时也是不顾家里的反对，坚持要嫁给一贫如洗的他，甚至，在婚后，我把我所有的嫁妆都变卖了，只是为了给他凑够他想要的经费，去做他想做的事。”

    “您的家人，都是值得尊敬的，没有他们，便没有我们今天的和平！”

    “于晏小的时候，我们都很忙，忙着上班，忙着进步，事业心强的不能再强了。为了不让孩子拖后腿，于晏很小，我们就把送走了，交父母亲看着，后来父母亲离退休了，坚持回老家，就把于晏一起带回了家乡。从那开始，我们和于晏就分离了整整三十年。这三十年的成长当中，虽然我们每年也会见面，但我们没有付出过太多，他受的苦，也从来不跟我们。”

    “晓苏，你知道吗？当他他要当警察的时候，我的心都揪起来了。他做什么不好呢？偏要做警察！找个好工作，兢兢业业一辈子，也挣不了几个钱，还不如回来帮他爸爸”

    “于晏在乎的，不是钱的问题，是梦想！”晓苏轻声，但坚定的猜测了江于晏的态度。

    “对！是梦想！他从小就爱做英雄梦，如果不考警校，他就去当兵了。”江夫人轻叹：“他的这个梦想，源于我的父亲，我父亲从小给他灌输了许多军人的思想，培养了他的自律和坚强，但是也让他过于独立，什么事情从来都不会询问我们的意见，自己想做就做了。可是，晓苏，结婚这种大事，也不该提前跟我们打个招呼吗？我们在怎么，都是他的亲生父母啊！他做警察的日日夜夜，我们都为他揪着一颗心，他出事的那几次，我们死的心都有了，他就不该顾念我们一点，听一听我们的意见吗？”

    “那么。您到底是什么意见呢？”晓苏听明白了，苦笑。

    江夫人还是在埋怨，还是不怎么甘心接受她。她的意见，无非就是江于晏找了晓苏，不合适！

    晓苏的心，一寸一寸的冷了下去，从微微颤抖的指尖，到痛到麻木的心间，再到嗡嗡作响的脑子。

    “晓苏，你是个好女孩，这我知道。可是。”江夫人犹豫了很久，才接着下去：“可是，你们真得不适合。”

    晓苏低垂着眼眸，一声不吭，一动不动，不反对、不反驳。

    “你知道吗？于晏这些名誉来的有多么不容易！因为打黑除暴，他在行动中受伤、被报复，小则轻伤，动作生死攸关，换来是一个又一个的荣誉。而现在，他的荣誉，却因为你你的一场照片风波，毁灭殆尽”

    晓苏心如刀绞，紧紧咬着唇，不解释。

    “我知道，也许你真的是被冤枉的。他们都这么跟我，是陷害，是污蔑！晓苏，我也愿意相信你是清白的，但是你知道周围的人是怎么看我们的吗？一个又一个的朋友给我打电话，问我，你们于晏那么优秀的孩子，怎么找了。晓苏你不要误会，我不会这么想的，我知道你是好孩子，但是别人不知道啊所有的目光，最终还是从你的身上转移到了于晏的身上，什么的都有，有些话，简直我听到那些看起来是关心，其实幸灾乐祸，甚至是鄙夷的问候时，你能明白我的心情吗？我受不了”

    江夫人的眼泪啪嗒啪嗒掉落下来，哽咽着：“我真的受不了啊！我儿子拿命换来的好声誉，就这么没有了吗？假如假如他不曾认识你，不曾和你在一起，这件事就跟他没有任何关系，他还是他，你还是你假如，我是假如，他和另外一个女孩，我不特指，我是，任何一个门当户对的女孩子在一起，不但没有这样的烦恼，还会因为双方家庭的影响力，让他的事业更上一层楼。晓苏，爱，只是得到吗？拥有了，就一定幸福吗？有的时候，勉强在一起，最后的结局，仍然是让人痛苦的。。”

    晓苏缓缓抬头，轻声反问：“您的意思还是，门当户对很重要，是吗？那么您和伯父呢？不是一样走了半生，一样幸福？”

    江夫人顿了一下，似乎在思索，片刻又：“我们终究还是不一样的，他的能力很强，是男人，靠自己的奋斗有了现在的一切，而我。。这辈子除了孩子，除了老公，就没有什么心思了。”

    “在您眼里，爱不值钱，值钱的是身份，对吗？所以，你反对我和于晏在一起，除了门当户对之外，其他的，都在其次，对吗？”晓苏心底冷了，语气也犀利起来，但是，她也不过是心死之后小小的爆发而已。

    江夫人微微皱了皱眉头，显然有些不悦于她忽然变得这么直接的语气。

    “您是想让我离开于晏吧？”晓苏直接点破了她，眸光没有焦距的看着桌面的茶，淡淡的问：“为什么不的直接一点呢？”

    “于晏知道，会生气的。”江夫人回答的倒也干脆。

    “那是因为，他爱我，对吧？”晓苏苦笑，再问：“他爱我，我爱他，那我为什么要离开他呢？”

    江夫人不语，眸光灼灼的盯着她，良久，轻声问：“我了半天，你没有听懂我的意思，是吗？”

    “懂了，但是我也懂一件事：我爱于晏，于晏爱我，我不爱他的身份，他也不爱我的身份，我在他眼里只是一个喜欢的女人，他在我眼里，只是一个喜欢的男人，我们为什么要因为别人的眼光，别人的判断，而放弃自己喜欢的人呢？”晓苏的态度不卑不亢，并没有如江夫人想像中那么脆弱，被打击的对这份感情再无留恋。

    江夫人失望的叹了口气，淡淡的问：“晓苏，你是不打算放弃于晏了？”

    “不打算！”晓苏回答的声音很轻，但是很坚定。

    “你知道，出了这件事，于晏承受了多大的压力吗？除了事件本身对他的冲击，他还有承受同事朋友异样猜测的眼光，还要应付或关心或八卦或幸灾乐祸的询问，而他的工作本身，又那么的辛苦晓苏，如果你们没有在一起，这些烦恼，都不会有。”

    “当真相大白的时候，这些烦恼，都会过去！”

    “是，这些烦恼会过去，可是晓苏，有些事情，发生了就是发生了，一辈子都抹杀不了曾经存在的痕迹，比如比如这件事，还比如”

    江夫人忽然沉默了，紧紧盯着她的眼睛，眼底的精光让晓苏微微心惊。

    “如果一个警察和一个小偷在一起，你，如果这件事被揭出来，对他的影响会有多大？而他自己如果知道真相，又是否还能够接受这个女人？”江夫人的口气低低的，可是每一个字，都让晓苏一点一点堕入冰窖。

    她脸色微微苍白，震惊的望着江夫人，许久，颤抖着追问：“您什么意思？”

    “云晓苏，黎晓苏，到底哪一个，才是你的名字？又或者，还有其他所有人都不知道的身份？”江夫人已经擦去眼泪，犀利的眸光紧紧盯着她，追问。

    晓苏微微颤抖，声音也在颤抖，低声追问：“您调查我？您。”

    “做我江家的儿媳妇，不需要多么富贵的人家，但是身家清白，还是非常重要的，一个有过有过与警察对立案底的女孩子，也许不太适合我这个做警察的儿子。”

    晓苏瞬间泪流满面，哽咽着反问：“真厉害啊！过去那么多年的事了，您都能查的那么清楚，真佩服您！可是，您既然查清楚了，就该知道，我的过去，是一个悲剧，我也是受害者”

    “可是”江夫人的心也在颤抖，有些话，她实在不忍心的那么清楚，但是，没有办法，她无法忍受儿子的前程被一个存在潜在危险的女人，给轻易破坏掉。

    “可是，那也改变不了你，曾经是一个小偷的事实！”

    晓苏震惊，脸色苍白，身体不停的颤抖。

    小偷？她最恨的就是这个词，这么多年，她一直抗拒、反感，一直在上下班的路上做着与他们这个行业作对的事，可是，这些，还是不能抹煞她那段不堪回首的过去。哥哥嫂子从来不敢提，怕她伤心，怕她难过，但江夫人查到了，她居然用这个来威胁她，要她离开于晏！

    “当年，我被人拐卖过，那时候，我还是个很小的孩子，我被人打、骂，折磨的遍体鳞伤，为了保命，也为了不连累别人，我被迫屈从，被人用生命威胁着做了几个月的小偷，后来，有人来救我，我逃了出来，再后来，我们报了警，我是受害者，我没想做那些事，为了不做，我曾经丢了半天命，这些，您查到了吗？”

    “我看的，是结果！晓苏，你再是受害者，也不能改变那短短几个月你曾经是一个贼的事实，对不对？你想一想，如果于晏知道了这件事，他能接受吗？如果他的同事、他的上司知道了这件事，他们能接受吗？一个警察，爱上一个贼，晓苏，你以为这是拍电影吗？流言的力量，这一次的照片事件，你还没有感受够吗？”

    “我不是贼！”晓苏泪流满面，控制不住的低声吼：“我没想过害人，从来从来都没想过，是那些人，用和我一样被拐卖的同伴的生命来威胁我！他们将我打的半死我都没有屈服，可是，他们用别人的生命控制我啊！我怎么能因为我，害死那些和我一样无辜的孩子？你根本就不知道那段日子，比噩梦都让人痛苦它一直在我的脑海里，这么多年从来从来不曾消失过。。于晏是警察，他能给我安全感，他让我觉得亲切，忍不住就想要靠近。。伯母，我爱他，我真的很爱他，我也不想耽误他，但是，请您记住，我不是贼！我不是！我比任何一个人，都痛恨这些人，我也比任何一个人，都渴望这个世界，没有一点点阴暗的角落。”

    江夫人还 要再，晓苏腾的站起身，抓起包就往外冲去，背后传来“扑通”一声，晓苏心惊，迅速回头，惊见江夫人跪倒在地，哭着哀求：“晓苏，我求你了你离开他吧！一件照片风波就够我们江家丢人的了，你的过去如果被扒开，我们还怎么活啊？求你了”

    晓苏脸色苍白，趔趄了几下，险些摔倒在地，若不是伸手扶住了旁边的墙壁，她想，她比江夫人还要瘫软，还要无力。

    透过泪光，她呆呆望着不停哭泣的江夫人，忽然笑了，紧紧闭上双眼，捂住剧痛的心口，艰难的，一字一字的：“您放心没有人会耽误您的儿子，我和您一样，希望他好好的，希望他幸福。伯母，请您起来，您年纪大了，我经不住”

    “晓苏。”

    晓苏摇摇晃晃的走过去，将江夫人搀起来，带着眼泪笑：“如果我的母亲还在，不晓得，她会不会也这么爱我”

    晓苏抬头望向天花板，可是没有用，夺眶的眼泪怎么都逼不回去。

    “晓苏，对不起，我会给你补偿，满足你的一切条件。”

    “不用了，伯母。。”晓苏轻笑，一笑，便又眼泪啪嗒啪嗒滴落下来：“您过，生活不是拍电影，您想给我一张支票，然后我再潇洒的撕碎，扔到空中，以示我的清高和绝傲？不会的，我不需要您的补偿？您没有对不起我我走了，您也早点回家”

    江夫人呆呆看着忽然变得平静的她，忽然没有勇气再开口一句话了。

    这个女孩子，曾经那么听话，那么尊敬她，那么识大体，那么能隐忍，可是。她和她，终究无缘她的心里能没有一点难过吗？但是，一想起那些打着关心旗号追着她询问的声音，她的脑袋都要炸掉了。

    “江太太啊，你们家儿媳妇怎么是这种人呢？”

    “江太太，跟你儿子，还是警察呢！怎么平时的聪明，一遇到女人，都没了！”

    “江太太，我可听，那女孩子家庭条件很不好呢！他们公司很小，还欠了一屁股债”

    “江太太，您真是好心态！我以为你们家于晏那么好的条件，怎么也得找个比我们家儿媳妇条件好的，没想到。。呵呵。”

    “江太太啊，这儿媳妇可以什么都没有，就是不能不安分啊！都快结婚了，还在外面和人勾三搭四的，这人都丢尽了。”

    江夫人回神的时候，黎晓苏早已离去，只有门轻轻晃动着，提醒着她，她想做的事，终于做了

    可是不知道为什么，当她终于把这些积压在心底的话出口之后，她的心里并没有一丝的轻松，反而愈发的沉重，隐隐的，还夹着着一丝丝的痛。

    方才，当她狠着心出那些绝情的话时，她能清晰的感受到，那个听话的女孩子眼底的绝望，她那一刻的崩溃，让她忽然有些心疼，不想再下去了，但是，那些流言蜚语，却像紧箍咒一样，不一会儿，又将她的头缠的紧紧的，她控制不住自己。

    晓苏，对不起，真的对不起，请原谅一个母亲，爱子爱的迫切的心，请原谅一个母亲，也许并不光明的手段对不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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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晓苏怎么还没来？”清雅走进云东办公室，低声询问。

    “你们不是一起出的门吗？”

    “是啊！”清雅皱紧了眉头，低声：“我先上了公交车去了菜市场，买完菜又把菜送回家再来上班，本以为她早到了，可是怎么还没到呢？”

    “没事，可能去别的地方了！要账啊什么的。”云东一边忙着，一边不经意的回答。

    “手机也没人接啊！我有点担心。”

    ‘别担心了，她又不是孩子了，先去忙你的，她可能在街上，人多车多的，吵的听不到。“

    “嗯，要是她给你打电话了，跟我一声啊！”“嗯，知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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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晓苏呆呆的往前走，没有方向、没有思考、没有力气，甚至，有那么一瞬间，连活下去的勇气都没有了

    世界在她眼里变成了一片雾色茫茫，人流穿梭，她却什么都看不清，红灯亮了，她自顾的走过去，被好心人一把抓住了；下一个路口，绿灯亮了，她却还站在那里一动不动，身边一拨人走了，一拨人又来了，一拨人再次走了，她还呆呆站在那里，直到交警叔叔意识到不对，过来询问了几句，她才呆呆笑了笑，继续往前走。

    “这姑娘是不是遇到什么事了？”交警叔叔很认真，低声对同事交代了几句，便匆匆跟了上去。

    “小姑娘，你去哪儿啊？”

    晓苏呆呆的回头，脑袋蒙蒙的机械的回答：“回家”

    “你家在哪儿啊？”

    “那儿。”晓苏随便一指，交警叔叔汗了一把。

    “天上啊？”叔叔笑了，低声问：“姑娘，是不是遇上什么事了？告诉我你家里的电话，我给他们打电话，让他们来接你！”

    晓苏忽然有些清醒了，堆起一抹笑，轻声问：“交警叔叔，您是不是把我当成精神有点问题的人了？我没事，就是刚才跑神了，您去忙吧，甭管我，谢谢您！”

    晓苏这个时候的表情看起来才正常了，交警叔叔松了一口气，坚持要了她的电话，才肯让她离开。

    晓苏继续往前走，走了没几步，精神又有些恍惚起来，方才的错误，不断的重复，让看出一点点不对头的路人，暗暗为她抹了一把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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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手机响了起来，她没有接，再响，还是没有接，直到她实在走不动了，在街边的长椅上坐下，才看了一眼。

    是于晏和清雅的。

    她犹豫了半天，还是回了过去，先回了清雅的，她在外面，清雅倒也没有多问，便把电话挂了。

    再打给于晏，于晏，已经过去一大半的车程了，再有一个小时就到家了。

    晓苏没有吭声，于晏警觉的追问：“晓苏，你怎么了？”

    “没事，有点累，想歇一歇”

    “那你不要上班了，回家去休息。”

    “好。”

    挂断电话，晓苏泪流满面，眼泪落在屏幕上，湿了一片。她轻轻的抹去，用颤抖的手给他发了一条短信，然后迅速关机。

    于晏，谢谢你这些日子以来给我的关心与宠爱，但是我仔细想过了，我还是不够爱你，没有爱到可以走进婚姻的地步，甚至离别后，都没有那种强烈的思念。于晏，我们分手吧！祝福你，也请给我祝福。保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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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关上手机的那一刻，她痛哭失声，双手掩面，哭的不能自已。

    断了真的断了。她不是一个好女人，她有过不干净的过去，她怎么能耽误他的前程？又怎么能害他的父母如此伤心？

    只有放弃，没有别的选择，她累了、怕了、伤了。

    江于晏震惊的看着屏幕上的字，忽然如疯了一般，双手颤抖的将电话拨了回去，关机！再拨，还是关机！

    他懵了，脸色暗沉的吓人，同事们看了一眼，忙小声问：“头，怎么了？”

    “还有多久到家？”

    “五十分钟吧？”

    “快！快点！再快一点。”

    “好！头，你别急，到底出了什么事？”

    “甭管加速！再加一点。”

    于晏心口一阵剧痛，紧紧捂着胸口，瘫靠在座椅上，吓得同事的脸都变了。

    “我没事我歇一会，喘口气开车！再快点”

    季姐和杨姐震惊的看着江夫人从大门外走进了，又呆呆的将大门关上，不禁面面相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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