旧闭着,眉头皱着,眼角有点点泪水,像是梦见了什么伤心事。
在机场的时候,她看见他和他的队友们打闹说笑,她以为他是开朗的性格,却原来他也有伤心事。
暴雨后的夜很安静,安静的让她清晰的听见他的心跳感受到他的脉搏和血管里血液的热度,她还记得他血液的香甜,是她吃过最好吃的东西。
可是现在她不想吃他,一种比食欲更强烈的欲念出吞噬着她的身体和理智,她用手艰难的扯开口枷,呼吸着雨后微凉的空气。
还是人类的时候她从未有过这样的时候,成为异种觉醒后,她也是第一次出现这样的情况,她不知道是什么原因也不知道要怎么办。
她努力的想要控制自己,可是被束着的手手却不受控制的穿过车窗向他的身体触碰去。
他的身体温凉,她的指尖微微的颤抖,像是他的身体里有什么东西正在通过她的手指缠绕进她的身体,一点点的勾着她向他靠近。
她陡然将手收回去,像是被灼烧了一般。
他坐在车内,她站在车外,他们之间隔着十厘米的距离。
短短的十厘米,也是她不敢逾越的距离。
她怔怔的看着他,没料到他的眼睛缓缓睁开,她下意识的想要后退却听见他动了动唇,说了一句:“十九号。”
她这才发现他虽然看着她但眼睛是不聚焦的,像是透过她在看着其他人。
“十九号。”他又低低一声,声音温柔,像是情人的呢喃。
“十九号是什么?”她忍不住问了一声,问完后又后悔了,她不该和他有交流的。
可是他竟然回答了她:“十九号是……是他们给我的……妻子。”
她愣了一下,原来他已经结婚了。
幻觉中的杜律离开了父母回到了十六岁的那一年,为了人类的延续,基地的男女结婚都很早,平民之间可以自由恋爱,但军人尤其是安全官是没有这种自由的。
安全官是严格筛选的基因优秀者,他们被要求按照基因匹配度结婚,以此生出更加优秀的下一代保护人类。
十六岁那一年,婚配部的人告诉他“十九号”会成为他的妻子,为了防止意外,安全官在结婚前都不会知道对方的真实姓名。
他并不知道她长的什么模样,是美是丑,是年少还是年长,但是他并不在乎这些。
他成为孤儿十年,他也想有个家,有妻子有孩子。
可是后来十九号有了匹配度更高的人选,她嫁给了别人。
他并不计较这个结果,但是他却记住了“十九”这个数字,十九成了他心中的一个符号,一个象征着家的符号。
她看着他的眼睛,此刻他的眼中没有白日的冷厉和杀意,而是一种淡淡的温柔和孤寂。
她不知道他现在是怎么了,就连看到她取下口枷都没有反应。
或许现在是她逃离的好时机,但也很有可能他是在故意捉弄她,等她真的逃走的时候他再将她抓回来。
就在她犹豫的时候,他忽然起身从车窗里探出身子拥抱住了她,他的怀抱结实温暖,将她牢牢的拢住。
她脑袋一空,身体也不可抑制的悸动。
天上的乌云散开,温柔的月下,废弃的车辆,男人半探出身体拥抱着他此刻唯一能感知的温暖。
“你……你有妻子,你不能这样。”温希慌乱的提醒他,更像是在提醒她自己。
她见过变异者不控制欲念的情况,他们可怕的像是魔鬼,她不想成为那样的存在。
“妻子?”他似乎有些疑惑,然后说道:“她嫁给了别人。”
温希听出他不是说谎。
男人依旧抱着她并没有做什么,她感觉到他只是想抱住什么而已,或许他自己都不知道自己在做什么,否则以他的性格绝不会这样抱着一个异种。
他的体温、血液、气息又缠绕住她,像是带刺的蔷薇,又美又危险。
是他勾着她的。
让她终究没有抵制住她所厌恶的欲,在他耳边呼出温热的气息:“她没有嫁人,她就在你怀里。”
男人低头看向怀里的她,没有发现她在说谎。
她踮起脚尖向他吻向他的下巴、喉部……笨拙的像一只扑向火焰的飞蛾。
她还是人类的时候,也曾悄悄的幻想过自己的第一次,她会和自己喜欢的男人在布置的温馨的房间里,松软的大床上他们甜蜜的接吻……
可现在她在沙漠里,没有床只有锈迹斑斑的坏掉的汽车,还有一个和她敌对的男人。
男人的潜意识里似乎还知道她的危险想要避开,可她温软的唇没有给他避开的机会。
最自律的人类安全官这一夜成为最放纵的兽。
这段时间她本可以轻易的感染他,可是她下定不了决心这样做,待会儿等他睡着的时候她就离开,从此再也不见了。
当她从长长的空白感中缓过来的时候,她等来的不是男人的沉睡,而是一支黑洞洞的枪管。
杜律知道变异者有强烈的欲念,病毒最开始被研制出来就是为了生育,而生育就需要性。他们为此会饲养人类用以满足自己,基地已经监测出很多起这样的情况,但是他怎么也没想到自己会沦为这样的被饲养者。
他不知道她是怎么让他失去心智的,他也不愿再想,他现在只想杀了她。
枪下的女异种没有挣扎没有反抗,她蜷缩在那里,脸上有着害怕也有着羞愧,她娇嫩的唇动了动似乎想解释什么,却又什么话都说不出。
他重重的掐上她的脖子,她的脸因为无法呼吸而变的通红,身体抖的如风中蝴蝶,她在害怕,冰蓝色的眼中有隐隐的泪水。
“对……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她艰难的说道。
她的眼泪一滴滴的落在他的手上,但浇灭不了他心中的憎恨。
他上一次就不该被她的眼泪骗了,他早该杀了她。
就在他要扣动扳机的时候,她闭上了眼睛,她放弃了挣扎,等待着他给她的死亡。
——
种植基地。
咚咚咚的敲门声打断了杜律的回忆。
他从回忆里抽离出来:“门没锁,进来。”
门被推开,一个穿着医疗服的年轻女子走了进来微笑着说道:“杜上校,我是负责您这几日身体监测的医疗官,我叫庄晴。”
杜律听到她的名字后愣了一下:“你叫庄晴,你是庄宇的妹妹?”
庄晴点了点头:“是,我是庄宇的妹妹。”
作者有话要说:杜律:被基因嫌弃的一生(两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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