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希喝的心无旁骛,即便手被茎锋利的边缘割伤也没感觉到。
一棵植物的水分还不够,她还想要一些,也就在这时候,她感觉到地底有几只异种正要爬出来。
她看向一旁正在往壶里装植物汁液的男人,他似乎并没有发现这一点。
如果她不告诉他,以他现在的状态或许会死掉,而他死后她就自由了,如此也不算她杀了他,只是天意弄人罢了。
她抬头看了看蓝蓝的天空,自由的风轻轻的吹拂着她的发。
在这自由的风里,她缓缓的闭上了眼睛。
两只半米长的蜥蜴异种破土而出向杜律攻击,沙漠里食物稀少,突然有人的血肉出现让它们十分嗜血且疯狂。
正准备再砍下一根植物茎的杜律感觉到动静后立刻就地一滚躲开那两只蜥蜴异种,蜥蜴异种很快又追了过来,他一枪打穿最先扑过来的蜥蜴的头颅,可第二只已经将他扑倒,一人一异种缠斗在一块。
温希听到了声音,她依旧紧紧的闭上眼睛,被束缚着的手紧握着,身体也微微的颤抖。
大概一分钟后,打斗的声音消失,她缓缓的睁开眼睛,以为男人被感染或者死掉了,因为人类只要受到异种的一点伤害救护被感染。
然而她却看到男人喘着气握着匕/首坐在地上,身边是蜥蜴被刺的血肉模糊的尸体。
男人这时候也看向她,他的眼中有着嘲讽,他已经看出她是故意不告知他的,一个能感知到数里外植物的异种,怎么可能感知不到地下的蜥蜴。
她觉得周身的空气都变的冰凉,本能让她想要逃走,可腿却不听使唤。
蓦的她感觉手掌一阵剧烈的疼痛,竟然是又一只蜥蜴异种出现并咬住了她刚才手部被植物割开的伤口,并且撕下一块血肉吃了进去。
异种很少吃异种,尤其是在有人类的情况下,都是先攻击人类,而这只异种却被她的血吸引进而吞食,看来是饿到了极致开始同类相残。
她痛苦的叫了一声,手腕被束缚住的她连反抗的机会都没有。
男人也没有救她的意思,显然是对她刚才故意隐瞒的报复。
蜥蜴又一口咬了上来,这一次是咬向她的头部,她绝望的闭上眼睛,但意料中的疼痛并没有发生,她的身体突然腾空,继而落入一个有力的怀抱。
那个她以为要看着她死去的男人将她拽离了蜥蜴的血口,蜥蜴立刻向男人扑去,男人也一刀精准的贯穿了蜥蜴的头部,可是蜥蜴的利爪还是划到了他的手套,她听见皮革被撕裂的声音。
男人将她推开,又狠狠的将蜥蜴刺了几刀,确定蜥蜴死掉后才停了下来。
她怔怔的看着他,她的人生里,第一次有人这样为她奋不顾身。
男人将匕首从蜥蜴的身体里拔/出然后放在她的咽喉处,冰冷的刀刃紧紧贴着她娇嫩的肌肤一路向上,滑过她的修长的颈和白皙的脸颊,最后抵在她的太阳穴上。
她这才明白,原来他不是救她,而是想亲自处决她。
死神就在眼前,随时都可以收割她的生命,可最后他却放下了刀。
“杀了你太便宜你了,我会亲手把你送进实验室。”杜律冷笑的说道,她不配拥有他半分的怜悯。
然后他将蜥蜴的血肉割下来喂到她嘴边,她还没有回过神来,见她不张嘴吃东西,他强行的将血肉塞进她嘴里,戴着手套的修长手指不可避免的勾着她的舌和喉,离开的时候黑色的手套上一片淡淡的水色。
“吃下去。”杜律说道,她也很久没有吃东西,他可不想拖着一个干瘪的异种回去。
温希将肉吞了下去,肉的味道并不好让她想吐,紧接着第二块又塞了进来,男人似乎完全不害怕被她咬上一口。
刚才他的那些举动让她不敢再有任何的想法,她机械的吞咽着,半只蜥蜴肉吃下后,她的伤口也渐渐恢复如初。
然后杜律一把将她从地上拽了起来,扯着绳子往前走,她跌跌撞撞的跟着他的身后,深一脚浅一脚的行走在茫茫的沙海里。
到了傍晚,两人看见一队废弃的汽车,杜律上前查看了一下,应该是几年前基地外出的人员在这里遇到了异种,队员全都死去,只剩下这些锈迹斑斑的车辆。
车早就不能驾驶,电台也已经报废,他准备在车上休息一晚再继续前行。
他感觉身体现在有些奇怪,明明已经喝了水吃了食物,却在离开绿洲的一路上一直昏昏沉沉的,时不时的出现一些幻觉,有时候看到基地有时候看到异种,但等他走过去又什么都没有。
他以为是中暑了,将壶里的水又喝了一些试图让自己清醒一点,可好像没什么用。
他看向那个女异种,她低着头安安静静的站在夕阳里,风温柔的吹着她的发,或许是因为补充了血肉的关系,她的脸上有着淡淡的粉色,唇也红润润的,像一枚饱满的红浆果。
夜幕降临的时候,沙漠里又刮起了风,不过这次不是风暴来临而是要下雨了。
雨来的又快又急,如注的泼了下来,杜律没有躲进车里而是站在雨中任由雨水冲刷,洗去满身的黄沙和疲惫。
温希也被暴雨淋着,他不让她动她就不敢动,而且她的身体也很热,热的让她害怕,她已经忍耐了好几天,今天快要到极限,她也想让自己冷静一些。
杜律将车里能用的容器都找出来接雨水,然后才进入唯一一辆不怎么漏雨的车里坐下来,用破烂的毛巾擦拭着身上的雨水。
他知道女异种现在也被暴雨淋的东倒西歪,但他告诉过自己,她不配他的怜悯。
擦掉身上的水后他靠在椅背上休息,朦胧之间他发现自己在一个明亮温暖的房间里,然后他似乎听见了父母说话的声音,紧接着一身安全官制服的父亲出现在他的眼前,他正帮母亲接过手里的盘子。
他不敢相信的看着这一切,父母早在他六岁那年就相继死去,这是在做梦么?
“儿子,别睡了,快起来吃饭。”母亲笑着对他说道。
“吃完饭我带你去游乐场,你不是一直想去嘛,不过回来之后你得练两个小时的射击。”父亲也在一旁说道。
“你呀,就不能让儿子好好玩一下啊,总要布置这些任务。”母亲嗔怪的对父亲说道。
父亲回道:“他都六岁了,我像他这么大打靶都能打十环了。”
“爸爸,妈妈……”他喃喃的叫着,如果这是梦,他不想醒过来。
沙漠里的暴雨来的快去的也快,一个小时后雨停了下来,温希一点点的拧着裙子上的水,她也有些昏昏沉沉的,明明淋了雨可身体越依旧很热,而且耳朵里有莫名的声音,眼前也出现一些光怪陆离的画面。
好像是生病了,但异种怎么会生病,是那个植物汁液的问题吗,一切的不适都是从喝了那水之后开始的。
就在她疑惑的时候她听见车里传来那个年轻男人模糊的声音,她听出他是叫着爸爸妈妈,声音有些伤心。
她轻手轻脚的走过去,发现他闭着眼睛靠在椅背上,洗去沙尘的他模样干净,脸部轮廓分明,即便是闭着眼睛也能感觉到凛然的英锐之气。
他似乎没有发现她的靠近,眼睛依旧闭着...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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