已过,算今早了。”
一瞬间弥漫在口腔里的苦味令谢绛一句话都说不出来。
方才他怎么说来着,有良心?那死丫头的良心怕不是喂了狗了!这一整碗的汤药,是纯粹用黄莲熬出来的吧?!还守礼节?谈家嫡女守屁个礼节!她纯粹就是设计陷害自己呢!
谈均瑶……你很好!
谢小公子满嘴苦味,咬着后牙槽,笑地阴气森森地发誓,有本事……这辈子你别再让我遇见你!
……
“哈哈哈哈!”
女子酣畅淋漓的笑声响彻在东市街头一家云吞铺子里。铺子里客人不多,纷纷侧目,是个看起来很爽朗的姑娘,有些眼熟,却又一时间说不清楚是哪家的姑娘。
有教养的姑娘家笑起来也应该是掩着嘴角笑不露齿的,这姑娘却是如此肆无忌惮前俯后仰的,倒像是中了邪似的。
这模样,实在有些……有失体统……
有失体统的姑娘,便是谈均瑶。
她已经笑了一个早上,沾沾自喜地样子像是偷了腥的猫儿,“我跟你讲欢欢……你都不知道我昨天放了多少黄莲,但凡那家伙只要喝上一小口,保证他今生难忘!”手舞足蹈的。
时欢轻笑着摇了摇头,云吞凉了这一会儿,温度恰到好处。她慢条斯理吃了一个,搁了筷子才道,“你就不担心他找你算账?”
“怕什么?你以为我那些毒都是白学的呀,他要找我算账,我就任由他算账?那时候可不是黄莲那么简单了,本小姐请他尝尝本小姐的满汉全席!。”谈均瑶心情好到眉飞色舞,眼底都是细碎的光,看起来像个太阳般耀眼。
时欢笑着摇了摇头,将面前的包子推到谈均瑶面前。
谈均瑶这才注意到,自己狼吞虎咽吃了大半碗了,时欢才吃第二个。
时大小姐吃东西的时候优雅、文静,一举一动、一言一行,纵然并未刻意表现,但骨子里的气质便是百年世家里倾尽阖族之力,金尊玉贵养出来的样子。而自己……更像天生地养的泼皮猴子。
别说时欢了,就是谢绛吧,都活地比自己更精致更讲究些。
那帕子还在自己身上,便觉得那处硌得慌。也不知道一个男人家家的,为什么连一块帕子都那么香,反倒是自己,周身上下只有药材的味道。
不过她素来心大,即便如此想着,却并未入心计较。她一边吃着包子,一边啧啧感慨,“都说那江晓璃如何如何名门淑女,我瞧着就做作极了。相比之下,我家欢欢,便是秀色可餐……”
“我若秀色可餐,那你还吃云吞、吃包子作甚,瞧着我就饱了呀。”时欢斜睨她一眼,又问,“那江小姐……后来如何了?”
他们下了船便兵分两路,顾辞送自己回府,谢绛送的谈均瑶和江晓璃。事情过去了这一整夜,坊间似乎并无多少人说起此事,想来是被谁悄悄压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