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们就怎么着?告我啊……”阮玉噗嗤一笑:“想来你们今天来到这,我爹还不知道吧?”
二人神色一变。
阮玉就笑了笑,掸掸衣上并不存在的灰尘,站起身:“估计你们也是不怕他老人家知道,因为得了金银,又得了小庄子,谁还甘心做奴才?到时赎了自身,过快活日子,我爹就算想找麻烦,也得顾及官声不是?”
“四奶奶……”
“还是别叫了。既然你们有这么好的打算,不妨就照着打算走下去。反正人是我的,你们要是敢硬抢,也得看官府答不答应。金家虽然是商家,亦是奉公守法,如今又是皇商,也不知若被惊扰了会是个什么罪过……”
“四奶奶,”于婆子忽然跪地,爬到阮玉跟前,抱住她的腿:“霜降若是不肯嫁,小栓他……他就保不住了啊!”
小栓是谁?
阮玉眨眨眼,不过估计是于婆子的儿子,不知是个怎样的人物,又犯了怎样的错,竟要牺牲了姑娘的终身来成全。
“你二人生为父母,如何不知手心手背都是肉?霜降虽是个丫头,可是你们不疼,我还疼呢!”
阮玉转身进屋,丢下于婆子的嘶喊:“老奴可就这一个儿子啊……”
阮玉恨恨的摔上门。
往里迈进一步,又叫了夏至过来:“告诉春分,立马把人撵出去。再查一查,今天是谁当值,怎么什么人都往里放?日后不经我允许,就是天王老子来了也得在大门外等着!还有那些粗使婆子都是做什么的?就任由他们这么闹腾,是想给谁看笑话?整天就这么点活,也干不明白,还能不能办事了?不能的话都给我滚蛋!”
☆、144下不为例
夏至见她真动怒了,急忙屈了膝,就要往门外赶,可是一个声音恰在此际传来:“都愣着干什么?还不把人赶出去?今天守门的是谁?今天当值的管事又是谁?都给爷叫到后院领板子。以后再这般门禁不严,谁都往里放,加倍处罚!”
夏至偷偷瞅了瞅阮玉,见她身形不动,头也未回,只攥着帕子的手缓缓收紧。
夏至连忙转身出去了。
院内,任于连富跟于婆子如何闹腾,说什么“金家的下人还敢管咱们相府的人”,都被堵了嘴拖出去。
于婆子腿踢得老高,鞋都甩飞了一只。
百顺瞧了瞧金玦焱的脸色,拿棍挑了那只鞋跟着送出去。
春分打量今天金玦焱也是帮了阮玉,便走上前,打算施礼道谢。
金玦焱已经转了身。
此刻,他居高临下,而暮色四合,便映得那张棱角分明的脸阴气森森,煞是骇人。
“据我所知,你们姑娘已经嫁为金家妇,再这么姑娘姑娘的叫着怕是不妥吧。你伺候四奶奶多年,资历跟年纪都是最长的,这点规矩都不懂?今儿幸亏是我听到了,若是……”
冷笑,甩了一句:“下不为例!”
就返身离去。
春分哪见过这阵势?平日里就是阮玉生气了,也是和颜悦色,或是委婉的提点她,这般被劈头盖脸的训了一顿还是头一遭。
她不禁有些懵,直到金玦焱进了烈焰居才回过神来。
这工夫,阮玉的第二个决定又下了,提三等丫头穗红为一等丫头,补立冬的缺。
因为她进院的时候,只有穗红行事得法,就越级提拔了她,顿令对这一位置虎视眈眈许久的众丫鬟哀叹连连,可也不敢抱怨,因为主子正火大着呢。
立冬则颇为失落,因为这意味着,她再也回不到阮玉身边了……
霜降终于被解放出来,噗通一声跪在地上:“谢奶奶搭救!奴婢不想连累奶奶,奴婢已下了决心,绞了头发当姑子去!”
阮玉看着她左半面乱七八糟的碎发,叹了口气:“说什么连累?你是我的丫头,好生在院里待着就是……”
她还开了句玩笑:“你若走了,谁来管我的嫁妆?”
霜降摇头,咽下两眼的泪:“奶奶,你有所不知,他们是不会罢休的。我爹跟娘已经接了聘礼,都用了不少了。小栓又……”
“小栓是怎么回事?”阮玉由夏至扶着坐到椅子上。
这一落座,方觉满身疲惫。
霜降咬咬牙:“也不知是在哪轧了坏道,才十三岁就进了勾栏院狎妓,跟人争风吃醋打起来,偏那人还是赵员外的庶子……”
阮玉明白了。
这不能不让人怀疑是个圈套……诱了于婆子的独子入瓮,然后恩威并施的求娶霜降。
阮洵也说不出什么来,毕竟这是人家的家事,只要霜降点头就行了。
可是霜降不同意。
阮玉默了默:“霜降,你跟我说实话,我今天这样对待你老子娘,你恨不恨我?”
霜降犹豫片刻,摇摇头,眼泪却掉下来。
阮玉便叹气。
当时她只顾着一时之气,要把霜降解救出来,其实也是因了她前世的经历。
她刚考上大学的时候,家里忽然打电...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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