喝酒,会伤害小宝宝,可是,她不能不喝,因为,这是痛苦一年的结束,几个时辰过后,即将迎来斩新的一年,等待她的将是全新的生活。
忽然,外面传来了一阵铿铿有力的脚步声。
紧接着,一抹高大冷沉的身影闪现在门口,那张脸成熟刚硬,浑身上下散发着森冷尊贵的气息。
那张轮廓,早就刻在了她的灵魂上,一辈子也不会忘记。
是做梦吧?尹婉嘴角勾出一抹幽忽的笑容,绝对是做梦,因为,她做过不少这样的梦,梦醒了,男人就不再了。
“婉婉。”
这世上,只有一个男人会这样子叫她,那声音富含有感情,带着一种说不出来的伤悲。
一定是她听错了,缓缓合上了眼帘。
“婉婉,我会疼你爱你一辈子。”
“婉婉,你要你一辈子都幸福。”
“老婆,你终于是我的了,我好高兴,我是全天下最幸福的男人了。”
他曾经抱着她,不停地在原地绕着圈子,恨不得向全天下呐喊。
“婉婉,睁开眼看着我。”一阵索尼的脚步声后,似乎感觉有熟悉的气息在她唇间缭绕。
多么熟悉,而又刻骨铭心的声音。
尹婉张开了双眼,眼前赫然是一张英俊无比的容颜,男人下巴上长满清涩一片,脸颊清瘦了,褪去了少年的纯真,成熟内敛是他给她的全部感受。
他身上是一套银灰色的西装,方格子领带,脖子上还围了一条长围巾。
慢慢伸出手,抚摸着他俊美的轮廓,皮肤是温热的,对上他深邃如大海般的瞳仁,在里面,她看到了自己清丽的脸蛋与难以置信的表情。
颤抖的指尖探到了他鼻梁间,感受着他温热的气息,是活的,不是做梦,梦境不可能如此真实。
“少弦。”她低喃喊出,声音带着前所未有的抖颤,他真的回来了,不禁一阵唏嘘。
“婉婉,是我,我回来了,我是你的少弦。”
摸着他下巴硬硬的短疵,尹婉眼角的泪又开始泛滥。
脑子里划过他拥着一个女人从车厢里走出,而她追过去,却被一干保安拦住,并指着她骂出难听的语句:“中国婊子。”
纤纤玉指捏握成拳,如雨点一般捶打在他厚实的肩背上,心中的委屈与压抑多时的情绪全在倾刻间发泄出来。
“为什么要那样对我?呜呜呜。”
这一刻,尹婉不想再压抑自己的感情,她等着他,想着他,似乎已经有千年之久。
“别哭,宝贝,你一哭,我心都碎了。”少弦捧着她的容颜,与她对视,俯下头,用唇吻干了她眼角的泪水。
“都是我的错,婉婉,无论如何,我不该放下你,不该等了这么久才回来找你。”
“他们说你眼睛瞎了,他们说你在吸毒,他们说你死了。”
她无法形容给他听,自己当时听到这些消息那种生不如死的心境。
是,他是眼疾复发了,他是在吸毒,如果不是如此,他也不会等到现在才回来找她。
这些日子以来,他所经受的苦难,他没法向她一一去细述。
“知道吗?少弦,我去澳洲找你,可是,我却看到你拥着一个女人,你明明看到了我,却装着没看见,你的保安骂我,说我是中国婊子。”
这件事情她最印象深刻,终其一生也难忘怀。
“对不起。”他吻着她的额角,不断地道着歉。
“离开你后,我眼睛就看不清东西了,我被一拔人追杀,是一个叫芦蝶的女孩救了我。”
他无法形容那个场面,为了救他,芦蝶可是被好几个男人强奸,这辈子他永远欠着那个名叫芦蝶的女人。
“我让她把我带去澳洲,就在那里,他们逼迫我吸了毒,为了阻此我回来,他们让芦蝶也吸,当时,我与她正从烟馆里回公司,漫天风雪中,我似乎看到了你,可是,我以为是自己的幻觉,因为,我一直做那样的梦,白日梦,敖少豫告诉我,他说你已经嫁给了敖辰寰,还怀上了他的孩子,你怎么可能来找我呢?”
当时,他的的确确心如死灰,以为是自己的幻觉,没想到,尹婉果然去澳洲找过他。
多么令他感动,好在,他终于戒了毒成功从澳洲返回。
“要不是你毒死敖少豫,或许这辈子,我都回不来了。”
直至敖少豫中毒身亡,他才得以重见天日,他吸毒也是他全盘操纵。
原来一切都是敖少豫搞的鬼,要不是他,她与少弦不可能分开这么久,她更不可能阴差阳错怀上敖辰寰的孩子。
“好了,别哭了,现在,我回来了,我们终于可以在一起了。”
少弦擦着她眼角的泪痕,高兴地说。
突然,尹婉拔开了他捧着自己脸蛋的手掌,从椅子上站起身,走向了窗外,望着窗外的繁星点点,说:“我们再也不可能在一起了。”
“为什么?”少弦急切地向着她奔了过来。
“婉婉,我爱你,我对你的心与以前一样,不曾改变过,如果你还爱我,就请给我在一起,我会给你一个完整而安定的家,我保证,再也不可能会有人欺负你了。”
敖辰寰下落不明,有人说他早已葬身大海,他名下所有资产因为敖少豫死了,所以现在全成了他的。
都说道高一尺,魔高一丈,在澳洲的这么些日子,吸毒的同时,他早就在为自己盘算,所以,敖少豫一死,他就马不停蹄地赶了回来接手了他的一切。
敖氏三兄弟还真是风水轮流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