nbsp; 而与此同时,皇城打开,李若风与冷言月也一同驾马走了出来。
数月不见,李若风与冷言月依如往悉,但是可见二人感情升温,此时二人看着她,面上皆是一抹复杂深疑。
“三姐姐,你这是怎么了?四日前,你……”
冷言诺一瞬不瞬的看着成枫,看着李若风,看着冷言月,这些人里面无一不是与她交情深悉之人,成枫虽说十多年没见,可是也断然不能对她这般态度,四日前,她到底做了什么,不,是那个所谓的“璃王妃”到底做了什么,四日前她还有晕迷中根本不可能做出什么。
“或许,该要唤你一声烈国公主,宫诺,你是否才会记得呢。”成枫空空阔阔的响起,语气里尽带不善。
冷言月看着冷言诺,略带英气的眉宇间划过一丝疑惑,“三姐姐,你是不是遇到了什么事,四日前之事难道不是你的本意?”
冷言诺眼珠子动了动,就在方才那一刻她已经明白此刻阻在自己前方的困难,她此刻不能说话,却希望用眼神示意冷言月继续说下去。
“四日前,你抵达天慕京城,入了璃王府,可是当日,你竟然突然向皇上发难,一剑刺向他的胸膛,紧随着,你还带人大闹原来的璃王府,伤了不少人,你还说,你从头到尾嫁给皇上,都不过只是一场戏,你对他不过只是……总之说了很多不好听的话,最后还说,你是烈国公主,与皇上本就不可能在一起,不过是你累了,觉得人生了无乐趣,所有才会玩一玩这个天慕少于出府的倾世玉颜…,后来,后来在皇上登基那日,你还大闹一场,若不是姚小姐来得及时,劝阻了你,你如今…”冷言月边说边看着冷言诺的面色,看着她此刻似乎微微颤动的的身体又道,“皇上都说放你走,你为何还要回来。”
原来这才是花千尧给她准备的无言困境,公然大闹璃王府,自暴其身份,将真正的她陷入此般绝境,如今她又口不能言,冷言诺再度看向皇城之上那人,他当时看着一模一样的自己那般做是有多心痛,可是,那不是她,他一定感觉得到,因为他不是别人,他是慕容晟睿。
“冷言诺,你还有什么好说的,皇上念曾经夫妻情义,不顾众人反对,亦要放走你,可是,你就这这般以德报怨的,竟然不死心的,再派人入宫捣乱。”成枫对着一旁点点头,自有人将那黑衣押了上来,她刚想摇头,却听到成枫又道,“我们审问时久,他们都口不出言,只是说今日许会有所行动,幸,皇上英明,命我等来此等候,果不其然,如今,你是觉得我天慕当真好欺负吗,当年你国公主给皇上下毒,害其母死,自己亦受寒毒所苦近二十年,皇上不计前嫌,你却如此不知好歹。”成枫一字一字都似让冷言诺瞬间明白了整个事件,可是她不信,她知道,慕容晟睿一定不会信。
“不要再看皇上了,你如今被围捕,难逃此处,以为皇上还会再次顾念旧情吗?”一道忠厚的声音再度响起,正是成王。
冷言诺看了眼成王,成王曾经也是个三不管王爷,可是自己看到了他的忠心,所以让小破孩子重用他,可是如今,正是这肱骨之臣,叫自己拦阻于此。
冷言诺不看李若风,不看冷言月,不看成王,不看成枫,不看包围自己的万千军马,只是看向皇城之上那个欣长的,披着厚重雪白银丝边的人。
她知道,那是他,是真的他。
而他的身旁,姚静之不知何时已经离开。
“来人,押下冷言诺,此次是烈国造次在先,也别怪我天慕无情,到时再找烈国要一个交待。”成枫一声令下。
“三姐姐,你有苦衷是不是,你解释啊,解释啊,我相信,你不会这般做,你曾经对我说过,有些事情即使亲眼见到亲耳听到也不可信,如今,我不信,我就是不信,你解释啊…。”眼看御林军步步紧逼,冷言诺依旧端坐于马上,未说只字片语,甚至整个面上都如这雪花般的看不清一点一点情绪冷言月急声道。
冷言诺这才看向冷言月,不是我不说,而是我说不出啊。
“月儿,不要这样。”一旁一直沉默的李若风突然拉起冷言月的手,亲声安慰,与此同时看向冷言诺的目光极为复杂。
“公主,此次被擒,属下等无颜回国,更无颜再见你,如此,以死谢罪。”正于此时之前成枫命人押出来的数十个黑衣人,竟然对着冷言诺一语终,尽数咬舌自尽,嘴角的血流在地上薄薄一层雪地里,让人的心更冷。
冷言诺面色不动分毫,而是终于松开马缰,去袖中想要掏出什么……
“嗖”一道冷风扑面而来,皇城之上,一道凌厉的掌风突然直直射来,却打断了冷言诺正欲以伸去袖中的动作,她没动,她缓缓的慢慢的抬头看向皇城之巅,不可置信的看向皇城之上的那倾世容颜的男子,此刻隔着鹅毛飞雪,隔着重重数米,隔着满天灰蒙,隔着万覆冰寒,她却一眼眼见那双独属于他那清和的眸子,此刻,看着她,依旧温润如山风,可是她却只觉得冷,更冷,比此刻正侵蚀着她周身的冰雪之风,比落在她身上淡淡化去的雪还要冷,森冷。
只因,他方才打断的,击碎的,是他曾送予她的玉佩,唯一,独一无二的,如今,它碎在了她的袖中,如此刻原本激动的心转眼成灰。
“璃王妃你还有什么话好说。”成枫言辞厉厉。
“我,无话可说。”冷言诺言一出,微惊,须臾轻笑,原来么……呵呵,轻轻拂起衣袖,任袖中碎玉沫儿随着雪花飘零落成泥,正如她此刻孤寂更伤至七零八落滴血的心。
激动的兴奋的,劫后余生的所有千言万语都已经在现实面前失了意义,如今要说的,早不是方才所想的。
“三姐姐,你为什么不反驳啊?”冷言月已经急得出了泪。
“她还能反驳我得出什么,枉我一直这般信任你,可是你竟然如此欺骗皇上不说,如今,竟然还想乱这天慕江山,烈国公主,你当真是好手段。”随着一道具清柔的女声,所以御林军让开,包括成枫与李若风和冷言诺都让开一条道。
冷言诺看向来人,那人身着粉红宫装,紫金玉钗,妆容精致而绝伦,国色天香,水天碧色也不过如此,普一出现,便乱了这一雪天之间的美。
犹记得初次相见时,她言辞间所表达的善意,在她离开天慕去平覆蓝家之时,她紧紧跟随,带兵力敌,一点不输男儿风情,身子弱弱,心思玲剔,她们之间从无需任何语言,而今,却是这般的结果。
原来,所有的一切,不过都是算计与被算计,她算计别人,将别人玩弄于掌间以守得自己的幸福,而别人将她算计,也将她玩弄于股掌。
冷言诺对着姚静之闭了闭眼,良久方才缓缓道,“我不想和你说,我想和他说。”
“他?哪个他?”你静之声音冷寂没有丝毫曾经的温柔友熟。
乱雪飞舞踏心清,每一片都像把尖利的匕首在割着她此时早已冰冷得没有呼而凉薄的心。
风,何其凉,雪,何其冰,而人的心,又何其狠。
芙蓉花为谁泪,为谁伤,为这满天冰雪中他凌厉刮人的厚重白雪,为这人世间所看透的冰凌深水。
冷言诺沉默须臾,而后抬起头,道,“皇上。”说出这两个字之时,冷言诺似乎都听见自己血液滚至冰窖的声音,那是碎裂的,自此后许再也无法缝合起的伤,一点一点,正在慢慢的撕扯着。
“你还有脸见皇上吗,枉皇上对你如此之好,可你却……”姚静之失望的看着冷言诺,良久,手一挥,自皇城另一边,有一大队兵马押着数百人走了上来。
冷言诺抬头看,一看,竟然想笑,这是那五百死士,在她与慕容晟睿离开南国之时,她已经送予给了他,一切只不过是他按照自己的计划,登基为帝,一切不过是她希望在他遇到危险时,还有这五百死士成为他的后盾,为此她孤军奋点,为此,她如此肝肠顿断。
痛,什么叫做痛,只有一望无际,死寂一片的平原还有滋滋冒着冷气,如鹅毛细针落于上面,一针一针扎穿平原,只留下千疮百孔。
“你竟然派这么多死士偷袭皇上,你觉得,他还会见你吗?”姚静之一句名都将冷言诺陷入万劫不覆之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