刻的嗓音从后头传来——
“夏薏!”
宁丽萍赤红着双眼,头发凌乱,药店的工作服都还没脱掉,匆忙慌乱,似是遇到了什么事情。
“你怎么一个人回来!”
“不是让你去找阳阳吗!”
“他出车祸了你知不知道!你为什么没有叫他回来!!都是你!”
她发疯般的怒吼声引来了许多看热闹的,夏薏整个人像是被灼烧般,从背脊至脸颊都烫得厉害,大片大片地挥动了不安的心跳,宁丽萍发了疯似的要来抓她的手,却被身边的梁亭故抬手扣住。
黑色袖口之下,男人的手背盘浮青筋,那被砸伤的地方还烙着刺眼的红色。
梁亭故的脸色有些沉,他似是要将女人的手折断,宁丽萍叫喊了两声,他像是丢垃圾般一推,女人踉跄着往后退去,似是不敢相信。
“你别用这只手啊。”
夏薏急得什么都不顾了,她小心翼翼地捧着他的手腕,两手还轻颤着。
石光此时已经从车上下来,寸头的男人眉眼锋锐,沉着一张脸没有一丝笑意,他长相其实偏凶狠,宁丽萍下意识地往后退了一步,似是有些惧怕。
梁亭故安抚地拍了拍小姑娘的背脊,他没什么情绪地抬起眼皮,淡薄的镜片后,尽是凉薄的戾气:“你敢碰她一下。”
“我可以让你儿子在手术台上永远下不来。”
男人狠戾的话让周遭的人瞬间噤声,宁丽萍捂着胸腔,不知是不是被他的话吓到了。
梁亭故没有再看她一眼,倒是石光,目光凶狠地瞥了她一眼,看着女人泛白的脸,他转身,替两人拉开车门。
从始至终,夏薏的注意力都在梁亭故身上。
她低垂着视线,没有再看宁丽萍一眼。
......
车内有些过于安静。
小姑娘的视线一直落在他的手上,偶尔抬起眼看向他,似乎想要说什么,又抿着唇,一副纠结不安的模样。
实在难以忽视。
梁亭故依旧阖着眼的模样,他这几天的睡眠,总共加起来也不过十个小时。
“想问我什么?”
他没有睁眼,嗓音淡淡的,那轻微的沙哑感还未散去,听不出一丝情绪。
石光看了眼后视镜里的两人,女生微微侧着身子,一双乌黑的眼睛像是被水洗过般清澈。
“学长...”
梁亭故感觉到自己的袖口似乎被人轻轻拉了下,他眼皮一动,睁眼时便看到了小姑娘巴巴看着他,怯怯的,似乎还有些愧疚的情绪。
“对不起。”
梁亭故没有收回手,任由她轻轻抓着。
“对不起什么?”
“让你受伤了。”小姑娘的声音似是蔫蔫的,她指腹微微泛白。
梁亭故静静看着她,他不说话,夏薏心底的愧疚蔓延的更多滋源在七饿群一屋贰耳七五贰叭一愈深,男人手背处的乌青实在难以忽视。
他这双手,干净,修长,骨骼分明,攀浮着的青筋禁/欲十足。
是一双极其养眼的手。
拿着钢笔,接电话时极为好看。
慢条斯理地翻着文件时也极为好看。
抱着小草莓,指节微屈,漫不经心地逗弄时也很是养眼....
砸伤他手的那一刻,夏薏心底燃起了从未有过的惶恐与怒气。
小姑娘低垂着视线,语气无措,愧意快溢满了整个车厢。
梁亭故看着她许久,却突然轻轻笑了一声。
夏薏茫然地抬起眼,只见男人镜片后的狭长凤眸微勾,黑漆漆的,深邃似乎倒映着她的模样。
他原以为,她会问刚才的事。
任何敢动她的人,他都不会放过。
但梁亭故还用不着这么低级的手段,夏航阳出事是意外,他原以为,小姑娘会质问是不是他做的。
皱着一张脸是为了她那所谓的弟弟。
可没想到,是为了他。
这姑娘,单纯的像无暇的白玉,让人越看越喜欢,喜欢到心痒,喜欢到想要占为己有,含着,护着,不让别人看一眼。
“不疼。”
他噙着温和的笑意,明明受伤的是他,夏薏却瘪了瘪嘴,一副蔫蔫的模样。
“骗人,怎么可能不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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