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简单,就是找一个地方把这个挂在他身上的女人丢掉。
然而随着宁栀双臂的收紧,安宁眉头一蹙,手上一松,怀里的温玉跌落在地上,“这里没人,你可以下来了。”
宁栀慌张的松开手,不知为何,心底突然觉得有些委屈,随即默不作声。
安宁也没在意,独自上了二楼,透过窗外,依旧可以看到路边驻足的人群,正在这时,他好似看到一个有些熟悉的面孔一闪而过。
身后,伴随着跌跌撞撞的声音,宁栀上了楼,轻声道:“你还没把盖头揭开呢。”
“你自己揭开不就行了。”安宁头也没回,眼中金芒闪动,寻找着那个身影。
宁栀沉默了一下,声音有些颤抖,道:“你就不能帮我揭开吗?”
安宁有些不耐的回过头,然后怔住了,他的目光穿透盖头,看到了宁栀的眼睛,以及那眼底的一丝湿润。
隔着红盖头,这是安宁第一次感受到宁栀娇弱的一面,她很委屈。
安宁伸手捏住盖头,宁栀神色一喜,紧张的绷紧了脸。
随着盖头的揭落,安宁看到,就在这一瞬间,仿佛变脸一样,宁栀遮掩了自己的神色,恢复了傲娇,像是骄傲的孔雀一样,给了安宁一个蛮横的目光,独自下了楼。
安宁出神了几秒,这才将盖头放下,重新看向窗外,只是哪里还看得到那人的踪迹。
……
城主府,沙狐与徐思远对坐。
“思远兄,如今这事算是成了,你们何时动身回圣域?”沙狐问道。
“说起这事,恐怕还要多叨扰狐主几日了,”徐思远无奈一笑,“那妖女似是得了什么风声,从霸域来到了圣域,现在一直住在宁王府,现在回去恐怕少不了一场麻烦。”
“她来圣域了?”沙狐脸上肌肉不安的抖动。
那妖女就像个土匪一样,最喜欢抢人东西,偏偏还不是自己用,而是散给穷人,这些年来,蝙蝠组织在霸域的店铺可没少被劫持。
可如今她竟是来了圣域,这可如何是好?
他们蝙蝠的生意可大多集中在圣域啊,若是被其洗劫一番,岂不是要元气大伤?
徐思远一眼就看出沙狐在想些什么,不由笑道:“狐主有铜百万之誉,被她盯上也不奇怪,要徐某说她要你给她便是,一些身外之物罢了。”
“呵呵——”沙狐僵笑一声,头痛的揉了揉自己的大脑袋,那每一个铜板可都是从他身上掉下来的,那是钱吗?
那是命啊!是命!
“思远兄,以你对那妖女的了解,我那老弟可敌得过她?”沙狐问道,他只是想让安宁得到更好的发展,可不是真的想坑了安宁。
“现在还不行,可蜕变之后,那妖女怕是要退让三分了。”徐思远自信道。
这句话像是给沙狐吃了定心丸一样,眉眼带笑。
……
“喂,你在看什么?”宁栀换了身衣裙,将一杯水放在安宁面前,好似随意的问道。
“黑子的父亲。”安宁说道,随即端起被子,朝着里面看了几眼,说道:“这水没毒吧?”
宁栀一呆,恼怒的伸出手,想要将杯子夺回来,“不喝还我!”
甘甜的清水顺着喉咙一口而下,安宁将杯子放在宁栀手上,“谢了。”
“谢什么?”宁栀撇嘴,她还是有些不开心,好心好意的给他端杯水,却被怀疑下毒,单单一想就很气。
“谢你肯答应假婚,这对我很重要。”
“谁要你的谢谢,我才不稀罕。”
宁栀脸色一红,好奇的问道:“喂,那个黑子是谁?你朋友吗?”
“恩,我的兄弟。”安宁平淡的看着窗外,脑中闪过与黑子相识的一幕幕画面,最终在绿洲定格。
“那他知道你成亲了,一定会很高兴。”宁栀小声道。
“不会的,他死了,”安宁怅然一笑,“被人活埋了。”
“……哦。”
“……”
日暮渐晚,映出一道残阳,腾空的阁楼压在猎人肩上,停在一处绿洲中央,这里是沙狐很喜欢的一个地方,距离蝠城二十里,取名碧心绿洲,又名碧心湖。
如今被他送给安宁与宁栀居住,也算是他这作老哥的一份心意。
随着一众猎人的离开,铜锣声停止,碧心湖恢复了宁静,然而两人成亲的消息,却是被人大肆宣扬,传入外域。
这一夜,有人彻夜难眠,痛彻心扉,有人幸灾乐祸,举家欢腾,也有人漠不关心,我行我素。
自然还有一人咬牙切齿,痛声大骂“淫贼”二字,使得挂着蝙蝠的店铺纷纷遭殃。
原本平淡的一夜,随着这一桩亲事,安宁这个名字,第一次被外域之人记在了心里。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