问了……阿娘不该问你这么难的问题,你吃吧,吃完再说。”白牡丹急忙将她抱起来,拍着她的小背脊,哄着她。
阮萌萌呜咽起来,这才继续嘬起了肉,可怜巴巴地将啃过一口的嘬干净的骨头伸出去:“阿娘,你也吃。”
白牡丹忽略自己的心情,垂眼瞅了瞅,接话道:“你就把骨头给阿娘吃呀?”
阮萌萌委屈,吧唧咂着嘴:“肉肉被萌萌吃光啦……就只有一点点,不够吃嘛……”
白牡丹:“阿娘等手里的扇子卖了,赚了钱,咱买两只鸭子来。烤鸭肉多,小鸭子黄澄澄的,比小兔子可爱!”
阮萌萌举着乳鸽欢呼起来:“小鸭叽!~~”
……
林少爷的造纸作坊缺人手,在村里找劳力干活。
按理说阮富是村里的木匠,应该早就找到了活儿干,捞到很多油水。
事实上并没有。
林少爷这次很谨慎,就连买木头都是直接找骆木匠的,没有经过阮富的手。而阮富是被骂着长大的,偷鸡摸狗的事从来不敢干,迂得紧,一点偷懒都没学会,更不懂从中捞油水。他以前在村里就是没日没夜干活的,现在还是没日没夜干活,赚的钱并没有因此增加。
而且自从上次阮家孙女把小丧门星推下泥坑后,林少爷就没阮家和跟他们沾亲带故的人给他造作坊,还说连小孙女都不照顾的一家子是无法干好活的。
这样一来,就连阮祥都不能去了。
阮祥以前走镖不幸遇上山匪,逃跑的时候被砍了一刀,在死人堆里装死才苟活下来,好几年前就脚残了。这么一回家,田也种不动,活也找不到。为了赚点钱,他是哪里有活就去哪儿干,但都干得不长,经常沦落到和流民乞丐一起住在破庙和城郊草棚下,都没车钱回村。大抵都是村民有牛车的看他可怜,将他捎回来的。
如果不是他还能给家里赚点微薄银钱,汪氏怕是连现在的地位都没有,早被阮老太将她和残疾儿子一起赶出家门了。
所以,这家人就只有阮萌萌的大伯阮吉能去破屋附近碰运气。
毕竟是个生面孔,他带着锯子去,寻思锯木头的活只用站在原地,会比别的都轻松些,说不定还能浑水摸鱼。
可去了那里,又发现这活儿没什么油水。
这些苦力活已经拆分给村里村外那些老实巴交的匠人们,大家的工作量都差不多。据说牛尾坡那边也来了好多个,同样是干多少的活给多少钱,没有因为是外村的少给一些。
果然有钱的人不会一直傻下去,钱花完了就变精明了。
其实阮吉并没有被认出来,但他觉得这活太累,不愿意干,就回了阮家。
阮老太坐在院子大树下纳凉呢。
他晃着腿回了院子,拿着锯子无功而返,面对了阮老太的殷切目光,却仍然很硬气:“娘,我回来了,那活不干也罢。”
“这是怎么说的?怎就两手空空地回来了呢?”阮老太老脸立刻就垮下来。
巴巴等着收银子呢,还当他在说玩笑话,目光朝他衣服里搜刮,试图寻找他衣服褶里突出的钱串印子,但一无所获。
若非这是她最中意的大儿子,她早就一个大耳刮子抽上去了。
也只有对阮吉才有那么好的性子,还多问一声。
“那活没油水,那少爷现在不傻了,仆人尤其精明着。一看我是阮家大儿子,就不让我干活了,是不是哪个嘴皮子碎的在背后乱嚼我家舌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