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子峰向后退了一步,十分郑重的向着钱如意抱拳一拱到底。
钱如意怔住,收起嬉皮笑脸的样子:“陆子峰啊……”
陆子峰已经站起身来。
钱如意望着他诚挚的眼睛,底下的话忽然吐不出来,只能颓然道:“好吧,好吧。”
陆子峰闻言,眼底紧绷的神色稍稍舒缓,将身体向路旁让了让。
赶车的妇人会意,再次驱动马车。
车子走出一段之后,钱如意才猛然间如同大梦初醒,将身体探出马车,大声道:“陆子峰,你欠我一个天大的人情,可不要忘记了。”
笔直站在路边的陆子峰闻言,又向着马车弯腰一拱。
陆子峰自幼跟随在山长身边,虽然没有功名,但是身上颇有几分独属于读书人的傲骨。
他今日一而再的向钱如意弯腰,真的是十分郑重的托付了。
可惜,襄王有意,神女无情。他这一番苦心孤诣,也只能在这荒村野店旁边,和一个村姑打哑迷罢了。
钱如意坐回车中,想起陆子峰的样子,不由摇头。这一摇动脑袋,扯动脖子以上,顿时痛得她眼泪汪汪。
她暗道一声:“倒霉。”想要止住泪水,可眼泪根本就不听使唤,硬是刷刷往下掉。
等马车到了长风书院山脚下的时候,她这副尊容顿时将来接卫如言的那些随从们,惊了个眼底朝天。
众人纷纷猜测,卫长风郑而重之请来陪伴小姐的,到底是何方妖孽。
唯有卫如言,听了钱如意叙述自己这一大早的遭遇,笑的状如癫狂,体面全无。
钱如意是疼的眼泪横流,她硬是把自己笑了个珠泪涟涟。
钱如意在她那辆宽大的车中找了个舒服的角落,将身体蜷缩成一团:“你再笑,我就恼了。”
她是个花架子,典型的小姐身子丫鬟命。昨夜一晚上各种折腾,今天早上又没吃饭,早就累的快散架了。
卫如言这辆车大约是京里来的,专程接她回家的。内里十分宽阔舒适。
钱如意往那儿一躺,困意就袭上了心头。恍惚中,忽听卫如言低低问道:“你有没有见到他?”
钱如意含糊道:“谁?”
“……”
卫如言似乎说出了一个人的名字,又似乎没有。不过,对于钱如意来说这些都不重要,因为她睡着了。
“如意姑娘,如意姑娘……”一个刮躁的声音不停的在耳边唤着钱如意。钱如意睡意正浓,费了好大力气才让自己略略清醒些,蹙眉道:“干嘛?”
凝翠跪坐在她身边:“你都已经睡了一天一夜了,再不醒就成睡神了。”
钱如意想要翻个身,但是浑身酸痛的厉害,于是果断放弃:“困死了……”
“如意姑娘,你怀里揣的这是什么东西啊?乌漆麻黑的,还有一股子臭味儿。如言小姐都快被熏吐了。我帮你扔了啊。”
“不行。”钱如意不知哪里来了一股子力气,猛然睁开胶着的眼皮,劈手从凝翠手中将那布包夺过:“你个败家的丫头,这可是鸡蛋。我们庄户人家一年到头都舍不得吃一个的鸡蛋。”
“鸡……鸡蛋?”凝翠目瞪口呆:“鸡蛋长这个样子?”
“我家鸡蛋就长这样,独此一家,别无分号。你要不要尝一个?”
钱如意说着,拿了一...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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