sp; 那丫头道:“再找不着,只怕咱们都要吃挂落。”又催促翠儿:“愣着做什么,还不快去为表小姐准备热汤,这样大冷的天气,若是冻坏了,谁是能担待的起的?”
翠儿听了,略略犹豫了一下:“那就麻烦你将小姐引到屋子里去了。”
那丫头道:“只管去,有我呢。”
也是钱如意被冻糊涂了,并没有心力多想。见翠儿去了,跟在那半路上迎来的丫头后头就走。
走了一段,她心里奇怪:“怎么还不到?刚刚明明还能看见那院子的灯火,怎么这会儿连灯火都不见了?”
那丫头漫不经心道:“被树遮住了呗。”
钱如意实在冷的难受。那丫头见状,将自己身上的披风脱下,将钱如意从头到脚蒙上:“给您挡挡风。”
钱如意心里乍然一暖,更加不会胡思乱想。
她恨不得将自己整个缩在那披风里,脚下糊里糊涂跟着那丫头走。
“到了。”那丫头低呼了一声。
钱如意只觉得周围一暖,似乎从寒冰冷冻只中,骤然跳到了温暖的湖水中一般。可是这种温暖的感觉并没有持续多久,随之而来的就是钻进的疼痛。
随着周围温度的升高,四肢的感觉回归,被冻僵的手脚、鼻子、耳朵,连同脸颊都在刀割一般的痛。
“快去热水里泡一泡。”那丫头扯着钱如意就往屏风后头走。
“慢着……”一个男人的声音突兀的传来。
本来周身疼痛的什么都顾不上的钱如意,心头骤然一凌,浑身血液都仿佛凝固住了一般。小姐们住的地方,怎么会有男人?她胡乱扒下挡住视线的披风,只见昏黄的油灯光晕里,站着一个长眉凤眸,气韵悠长的中年男子。
钱如意几乎瞬间就明白过来,自己继被父母摆了一道之后,又被二太太摆了一道。不然他们怎么会将一个黄花闺女,生更半夜往一个男人面前带?
她立刻就转头去要找那个带自己来的丫头算账。但是,只看见那丫头麻利溜出去,顺便关闭房门的一线身影。
钱如意大怒,一脚就踹翻了身旁的一个凳子。四处张望了一下,一眼看见墙上挂的宝剑,冲上前去一把就扯了出来。
宝剑出鞘,呛啷一声脆响,将那中年男子吓了一跳,他一个箭步上来,一把捉住了钱如意握剑的手:“姑娘三思。”
钱如意怒道:“我三思个屁,今天要是不给老葛家一个厉害,他真当我是泥捏的。”
中年人死死捉着她的手,试图将宝剑从她手中夺下:“姑娘,古语云,身体发肤,受之父母,万万不可有这糊涂想法。倘若你有个三长两短,可教何人高兴,何人悲伤?”
他这话,顿时戳中钱如意心底之痛,她的双眼之中顿时用处两汪泪水:“不怕先生笑话,倘若可以,我真的想要效仿一下三太子,割肉还母,剔骨还父。”
“三太子?”中年人一愣,显然并没有听说过这三太子何许人也。
钱如意已经低头,将眼中泪水拭去:“多谢先生关心。钱如意并不是个能够轻易坦然赴死之人。”
中年人望着她手中的长剑,十分的犹豫:“女子清名重于一切,这件事倘若闹将出去,恐怕对姑娘声名不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