损半分风华的脸,眼神中微微闪过一丝痴迷。
问。
楚唯抬了抬袖子,继续倒茶,没看她,却是善解人意地回答道,“本王理解,小姐心中苦闷委屈,多年蛰伏,一朝得报仇雪恨,是要好好同孙家了断。”
他说着,孙若盈有些羞涩感动地低下头,却没见楚唯眼底一闪而过的冷凝。
“时辰不早了,本王送你回去。”
董太师府。
“臣女先回去了,殿下路上注意安全。”
孙若盈依依不舍地望了一眼楚唯,又得体地行了礼,在对方颔首之后,进了太师府。
收回视线,楚唯面色沉静地将车帘放下。
“王爷,回府还是?”
楚唯看了眼车内的婢女,后者立马将方才孙若盈坐过的地方擦试了一遍,茶盏扔进了一旁装废物的篓子里。
他听到护卫询问的声音,脑海中闪过一个身影。
转动着大拇指上的玉扳指,他抿着薄唇,“往前面那条街转一圈再回去。”
前面那条街,便是镇国公府所在的街道。
护卫稍稍转动了下脑筋,便琢磨过来了,不禁身子一震,随后装作不知的样子,“是。”
马车经过镇国公府时,楚唯抬手,掀了一角车帘。
他朝那大开着的镇国公府大门望去。
便见女子一袭海棠百花裙若春日日头最美的花朵,颜若桃李又如海棠,正微微蹲下,替像是小鸟儿回巢般的幼弟衾枫整理乱糟糟的衣襟。
那张绝艳的脸上满是对幼弟的温柔宠溺,还有几分不染丝毫阴郁哀愁的明丽快活。
他被放出宗人府后,命人打听过,她生辰那日,他还未被放出来,只事先嘱咐了人送了珍贵的东珠过去,明珠配美人,也唯有那般无暇明珠才衬她。
可他出来后,他的人却说,那日楚漓送了她罕见的一对白孔雀,当着众宾客的面,那孔雀开屏,惊艳得小姑娘当场也顾不得那么多人在场,便少了端庄冷艳地亮晶晶望着楚漓,询问从哪里寻来的……
平生第一次,楚唯如此恼怒自己的属下这般事无巨细地帮他打听他让打听的事。
光是听着,他就知道,她是多开心明媚。
而这份开心,全是为了另一个人——
他厌恶的楚漓。
更有甚,他心底忍不住泛酸,他入宗人府后,她闭门不出躲避京城风头,安心准备及笄礼,等出门了也还是那副事不关己自己开开心心的模样。
而他出来后,多少人登门贺喜巴结,就是孙若盈,也放下了才女闺秀的清高,上门祝贺。
不管是从头到尾支持他的,还是忽然站队的,亦或者那些个见风使舵,中间有叛离之心的,都无不是上赶着。
唯独不见镇国公府、护国公府一脉。
这不算什么,可他看着她这么些天不见,出落得更加明艳动人,且身形半点消瘦清减都不见的样子,这心里便是微微酸涩。
从前她巴巴地黏上来时,他觉着厌烦;如今她明珠另投,将他全然放下当陌路了,他却又心底深处长了草一般的痒和难受。
就好像,原本就该属于自己的东西,被人抢走了一样不得劲。
闭了闭眼,楚唯沉下了声音,“回府。”
不急,楚旸不已经被他踩在脚底下再也翻不了身了么?
一个在朝堂上还没站稳脚跟的楚漓,又有何难的。(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