暖阁内。
衾嫆坐在铺了一层厚厚的软绒绒的狐狸软毯子上,整个暖阁烧着地龙,暖洋洋的,她进来后甚至还觉得有些热,解下了披在身上的斗篷,秋月替她放到一旁的衣架上挂着。
楚漓穿了一件鸦青色的斗篷,木槿怕他热,也替他解下挂起来。
穿着轻便的常服,衾嫆看了眼楚漓,后者回以一笑,二人眼底都是一片舒心闲适。
衾潇去找他的那盘珍贵的黑玉棋了,现下除了二人身边伺候的小厮和婢女之外,便没有外人。
衾嫆慢慢挪到他对面坐着,两人中间是一方矮桌,桌上已经摆了些茶点,热气袅袅往上飘浮。
“这儿不错吧?”
她笑着问楚漓,向他介绍着一旁的书架,“这些啊,都是我爹给我找的书,不过他不知道的是——我不爱看他这些兵书啊图志的,每次都是带着外边买回来的话本过来偷得浮生半日闲……”
楚漓环视四周,微微颔首,“是很不错,那——端王府也建一个,专门给你放你喜欢的书,再放一架琴,你闲情时,我们还可以合奏……”
他的声音温温和和的,慢慢地描述着,衾嫆在他的描述下,脑海中都有了画面。
不住点头,“好啊,将一间开辟为两室,这样你看你喜欢的书,我呢,就看我的话本,然后放一盘棋这,下雨了咱们就在暖阁下棋,合奏曲子……”
她的琴艺还可以,而楚漓会吹笛子,他们琴瑟和鸣,光是想想,她便十分憧憬这样的生活。
她眼里都是对未来的期盼和热情,楚漓看得心中柔软一片。
“好,依你。”都依你。
两人这番气氛极好,衾潇带着小厮上来时,恰好听见衾嫆欢快地说着——
“以后啊,将我爹和枫哥儿接到王府,就住水榭,你呀,有空将水榭再修葺一番吧,我瞧着,还是前……从前临水有凉亭,逢屋种花来得舒适。”
他正纳闷姣姣怎么这话说得有些古里古怪的,就听男人温润的嗓音里满是耐心,满口应下,“好,我回去便命人找工匠修葺。”
“嗯嗯,对,弄个鱼塘,再种点荷,春天看采荷,夏日采莲子,秋日呢,就可以吃到嫩嫩的莲藕……”
小姑娘的声音里带着几分不自觉的娇憨气性,撒娇犹不自知,“好不好?”
“好。我都记下了。”
楚漓在她面前用的都是“我”来自称,衾潇留意到了,挑了挑眉骨,嘴角笑意深了深。
他咳了声,故意将脚步声弄得重了些,假意和小厮说话,“你当心点拿,别摔着我宝贝的棋盘。”
上面,二人听到他的声音,便不再继续方才的话题。
衾嫆乖乖地挪到楚漓和衾潇位置的中间,坐在两人一侧,当起了观棋者。
衾潇走进来,仿佛没听到之前二人的对话似的,看了眼乖乖巧巧坐着的衾嫆,再看了眼耐心温和的楚漓。
不禁爽朗地摸着下巴道,“你们这么安静作甚?”
衾嫆下意识挺了挺背脊,得了便宜还卖乖地回,“听爹的,端庄。”
“噗——”
楚漓身后,木槿没能忍住,笑出了声。
就连春花和秋月也都是捂着嘴忍笑。
方才还嚷嚷着要这个要那个的小姐,现在反倒是装得像模像样地诓起老爷了。
楚漓嘴角翘了翘,脸不红心不跳地接了句,“衾姑娘一向端庄。...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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