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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母妃高明,多谢母妃指点,儿臣知道该怎么做了。”
既然口供画押都直指的江陵王,那么,死无对证的,就叫这线索往楚旸最近来往最密切的某大人那边引好了。
没有线索?
不,他会让线索自己出来的。
朝堂风云波荡,先是皇帝一行遇刺,端王救驾如今还在普陀寺养伤,一些大臣寻思着皇帝的态度,便说要论功行赏之类的话。
老皇帝坐在龙椅上,看着下方一个个故意话说一半留一半的老狐狸们,不禁将目光投向一直没有开口的镇国公衾潇。
“衾爱卿,你说说看,朕该如何奖赏端王啊?”
众大臣闻言,“刷”的目光都看向了前不久因祸得福,如今准女婿又因祸得福,双喜临门的正主衾潇。
衾潇顶着这么多目光,也不急不躁,只是刚正不阿地摇着头,“回禀皇上,依老臣之见,端王救驾虽的确有功,可他身为陛下的骨肉,理应如此,皇上是九五至尊,您的安危是整个国家的保障——
所以,不宜大肆褒奖,只按照礼制来便是。”
“哈哈,好一个理应如此!”老皇帝摸着胡子,浑浊的眼睛盯着衾潇,不由得龙颜大悦,“爱卿不愧是肱骨之臣,正是此理,端王是朕之子,儿子替父亲挡了刺客,虽要奖赏,却不是多大事……”
他说着,故意停顿,想要看衾潇的反应,后者依旧是刚正不阿的一张脸,并没有流露出恼怒和失望之色,可见是真的这么想的。
不由得,老皇帝心里更加愉悦了。
大手一挥,便将奖赏说了出来,一旁的大监直接愣了愣——
这,这怎么比先前草拟的赏赐还要厚重呢!
大监却不知,衾潇的一句“理应如此”不仅仅是叫老皇帝愉悦,而是叫老皇帝意识到,楚漓也是他儿子,之前的确是冷待了些,既然如今他有孝心,又娶了肱骨之臣的女儿,怎么也要给老臣一点定心丸。
所以大手一挥,就多给了一系列赏赐。
楚唯和楚旸听到赏赐后,一个抿了下唇角,另一个则是眼皮子都抖了抖,嫉恨不已。
父皇居然这么大手笔!
这不是昭告天下,要重新宠信楚漓了么!
楚唯却是看了眼一直显得很愚忠和不圆滑的衾潇,这会儿心里无比恼恨,谁说镇国公不通变通的?
看看他刚刚那看似不偏实则却帮了楚漓大忙的话,也是个老狐狸!
只是不显露罢了。
“对了,说起来,护国公,你家长女也快出嫁了吧?”
老皇帝说着说着,又看向另一侧不出声的护国公容敬。
容敬没想到皇帝忽然话锋一转聊到了自己这,毕竟是在朝堂上,皇上为何要提容央婚事?
他面上不显,只出列,恭敬地秉着玉笏,“劳皇上挂心,婚期定在明年三月。”
“唔,镇国公,你家长女婚期是几时来着,朕一时间想不起来了。”
却又听老皇帝提到了衾嫆的婚期。
满朝一静,衾潇隐约转过弯来了,容敬更是垂首,心里门儿清。
“回禀皇上,定的明年六月。”
“既然两位爱卿是姻亲,二女又是表姐妹年纪相仿——不如,都定在明年三月吧,双喜临门喜上加喜。”
其实皇帝心里想的是,这二人爱女嫁的一个是皇子一个是大将军独子,都算是高嫁,但两人又的确是忠臣,他需要这样的臣子,反正是他一句话的事,便索性提出来。
彰显出他对臣子和皇子的重视。
容敬和衾潇对视一眼,皆是有些懵,容敬是无所谓的,虽说只有这么一个女儿了,可容央和他到底不怎么亲近,他失落归失落,本就是三月的婚期,没什么感觉。
倒是衾潇,原本就不舍得女儿嫁出去,这下,皇帝金口一开,女儿的婚期硬生生提前了三月!
他痛心疾首,却不得不随着容敬一道,跪拜谢恩。
皇帝随后说找钦天监重新拟一个合适的日子,最后直接一锤定音,婚期定在了次年三月初十。
楚唯捏着的拳头掩在袖中,低头时,将眼里那一片狼狈的不甘掩去。
散了朝后,面临一群同僚的恭喜,衾潇却一点都欢喜不起来。
好不容易和女儿关系亲近了,他宠女儿还没宠热乎呢,好白菜就要被拱了——
他好气啊!
想到楚漓那小子一受伤,女儿就巴巴地跑去探望照顾,至今都没舍得回来,他就更心里吃味了。(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