摇头,摇着摇着,眼眶再度发红,她忙背过身,轻吸了吸鼻子,将泪逼回去。
“才没有,我胆子可大着。”
声音却带了几分浓重的鼻音。
她哭了。
这个认知,叫楚漓有些错愕又有些心软心疼。
他嗓音有些低哑,但依旧是说不出的温和宁静,似一阵清风将衾嫆那满目疮痍,上不上下不下的心拂过。
“恩,你用过晚膳了吗?”衾嫆抬手用帕子飞快擦了下眼睛,然后转过身,又恢复了几分笑容,望着楚漓,伸手从春花手中接过食盒。
楚漓看见食盒,摇头,“吃了,但是又饿了。”
木槿不禁扯了扯嘴角,哪回主子毒发有胃口吃东西的?这会儿一看到衾大小姐就什么面子都给了。
他抿了抿嘴角,“奴才去给殿下煎药。”
衾嫆提着食盒上前一步,“我给你带了月饼和点心,要尝尝吗?”
她眼睛大而明亮,望着他时很是专注,黑色的瞳仁中只有他的倒影。
楚漓点头,眼睛一眨不眨地望着她,“好,多谢。”
衾嫆闻言很高兴,忙打开食盒,像献宝似的给他展示自家婢女做的月饼和点心,但随即她就犯难了。
木槿出去了,谁来伺候他吃东西?
她看了眼春花,后者似乎心领神会,却鬼机灵地立马转身,“小姐,奴婢去外边守着。”
衾嫆:……
硬着头皮,走上前,咳了声,将放月饼的碟子拿出来,又拿了一方干净的帕子,拾起一块金黄小巧,看着色泽诱人的月饼出来。
“我自己来吧。”楚漓见她绷着个小脸,眼睛滴溜溜地快要滴出水来,叫人心生不忍和好笑。
便从锦被中伸出白皙的手。
衾嫆却看见他手腕上带血的纱布,眼睛瞪直,“你的手受伤了!”
忙将月饼放回碟子中,顺势坐在床边,伸手将他的手抓住,检查手腕上的伤势。
勒痕很深,有些破皮。
她蹙着眉心,“疼不疼啊?”
楚漓在被那软软的小手握住手时,身子震了震,瞳孔微微缩了缩。
闻言,他摇摇头,轻声宽慰着,“不疼的。”
但心里却很是熨帖,被她这样关心着的感觉,比想象中还要好很多,很多。
衾嫆握着这只白皙的手,忽然怔愣过后回神,反应过来自己做了什么举动后,忙松手,咳嗽了一声。
别过脸,侧脸红得像是樱桃的颜色。
她迟疑了下,才转过脸,对上楚漓温和的笑颜,勉为其难地将心跳平复到正常的跳动规律。
伸手扶着他靠坐在床上,还贴心地拿了靠枕给他垫着腰背。
“你尝尝。”这回,她倒是不扭捏害羞了,直接拿了月饼,轻轻掰开,用帕子递到他嘴边,眼里含着期待地望着他。
楚漓只犹豫了一瞬,便遵从本心地低下头,轻轻张嘴,咬了一口。
“很甜。”
就像他现在的心情一样,很甜。(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