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姐这一招当真厉害!”春花给衾嫆去头上的发饰,眼睛还红着,但精神头却极好,方才在耳房秋月已经将事情来龙去脉告知于她,这丫头并不气恼被瞒着,只是庆幸和高兴有惊无险。
衾嫆望着镜中笑嘻嘻的春花,也跟着笑了下,“怎么个厉害了?”
“小姐明知夫人和那臭道士要害你,将计就计,方才你是没瞧见,夫人的脸都快黑了!”
是么?
衾嫆敛笑,只可惜,现在还不足以撼动容小莲的地位,她要一点一点瓦解她多年的伪善。
秋月跟着道,“若非前几日小姐识破那内奸,又让魏赢将她们准备的死鸡给调换了,这会还不知会如何呢。只是不想会牵扯到当年批命一事,好在了悟大师出现及时,替小姐化解了这一场无妄之灾。”
提起这事,衾嫆眉宇间都染了几分阴霾。
是啊,谁能知道这么多年的不招待见,竟是因为当年的批命之说。
只是——
“将小翠带上来。”
回到前屋,衾嫆端坐在椅子上,看着下方跪在地上止不住颤栗哭泣的小丫鬟,面无表情,一双眼睛里满是氤氲的浓雾。
叫人看不清心思来。
“大小姐,奴婢真的冤枉……冤枉啊……”小翠知道事情败露了,便抵死不认。
衾嫆轻抚着自己的指甲,语气清幽,“冤枉?再不从实招来,我便给你屈打成招信不信?”
被衾嫆这话吓得身子一哆嗦的小翠,往日里便畏惧衾嫆,此时更是脸色惨白,咬着唇。
“快说,夫人给你什么好处!你竟要背主!”春花娇呵一声,帮腔道。
小翠痛哭流涕地将自己如何因为缺银子被夫人的丫鬟找去,然后又是如何收取了银两替对方做内应,将死鸡埋下,一一托盘而出。
衾嫆面色不改地听完,对这一切并不意外。
倒是春花和秋月在一旁听得无比愤怒,“你这背主的家伙!真是该死!”
“先关起来。”衾嫆起身,没有心思再听下去,直接命令道。
再说了悟,他离开镇国公府后,去了上京一家客栈。
大约一个多时辰后,坐在床上打坐的了悟睁开眼,目不斜视,声音温和地响起,“阿弥陀佛,施主,你所托之事,贫僧已完成,如此,也可报了当年施主援手之恩了。”
言下之意,两清了。
不知多久,门外响起一道清越温和的男声,“多谢大师相助,本不该挟恩以报,还望大师莫要介怀。”
“施主言重。滴水之恩当涌泉相报,更何况,贫僧所言也非虚,那位女施主的命盘已改——或许,施主所求,这一世能圆满。”
屋外沉默。
“大师此言何意?”
了悟低声念了几声佛语,随后闭上眼,“阿弥陀佛,贫僧已是世外之人,本不该插手方内事,天机不可泄露,望施主多行善事,多结善缘,待时机成熟,自有善果。”(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