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
陈熙大脑飞速运转,电光火石间突然就想到了什么。
是哦,换做是她,她也能理解对方要退婚的行为,对方没有错,但她肯定会介意。
陆时砚就是在介意!
介意她当初冷血无情。
陆时砚眼神复杂地看了她好一会儿,最后才在她惊疑的目光下,沉声道:”陈熙,保重。“
陈熙:“???”
什么意思?
怎么突然这么严肃?
鬼使神差地她也回了一句:“你也是。”
陆时砚没再说什么,只深深地看了她一眼,便转身,头也不回地离开。
单薄挺直的脊背,满是坚毅决绝。
陈熙愣了好一会儿,才在小黑的哼唧声中回神。
陆时砚,怎么怪怪的?
最后看她的那一眼,也奇怪得很。
但她想了许久,也想不出到底是怎么回事,最后干脆不想了。
只想着,等腿彻底好了,再见到陆时砚的话,就再和他好好说说当初退婚的事——如果这件事对他的伤害和阴影真的那么大的话。
但她却再没有见到陆时砚。
一直到一个月后,她重新回到铺子,十八娘过来找她,她才知道,陆时砚早就不在县学读书了,去了府城的仰俯学院读书。
通过十八娘的讯息,陈熙推算出来,陆时砚离开潍县,就是他去她家看她的第二天。
陈熙突然就有股说不上来的心慌。
他那天说的保重,是因为他要离开了?
原来是这个意思嘛?
见陈熙脸色不好,十八娘忙扶住她:“你没事吧?”
陈熙摇摇头,好一会儿,才问十八娘:“怎么突然去府城?”
那么远,孤身一人。
十八娘皱了皱眉头:“不知道啊,仰俯学院挺出名的,名师也多,慕名前去的人不少,也正常吧。”
其实她也挺想让林琅哥哥也去的,但林琅哥哥嫌太远了,怕照顾不了家里,再加上那边花费也大。
林琅哥哥还笑着让她不要担心,说在县学也是一样的,她便也不再纠结这件事。
陈熙听说过仰俯学院。
她只是诧异陆时砚居然突然去了那里。
十八娘又笑着道:“不过,也没有那么远,过年过节,总是有假期会回来的,读书么,总是各有各的艰难。”
陈熙只觉得那里不对劲,但十八娘的话又十分在理。
陆时砚祖籍还在坪山村呢,就算求学,也总是要回来的。
“嗯?”十八娘突然看到明月从外面抱了一摞话本子回来:“还有话本册子?”
陆时砚不是已经去府城了么?
离得这么远,还能送话本册子回来,他到底是有多大的精力和能耐啊!
之前临行前,不是已经给陈熙写了整整两套话本子么?
怎么还有!
他读书之余,有这么多时间?
仰俯学院比县学课业还重的啊!
“是啊,”明月开心地道:“书坊老板说,再有这一套,足够铺子里说上两三年呢。”
十八娘:“……”
她不知道,明月现在抱的这套也是陆时砚临行前写出来的。
只不过未免陈熙察觉,特意安排了好友,在他离开一个月后,再把这套拿出来,这样在时间上,他是不匹配的,不容易怀疑到他身上。
十八娘愣了片刻,才扯起嘴角道:“那……那可真是太好了!”
她有点看不懂陆时砚的打算了。
当然了,原本她也看不懂。
为陈熙做了这么多,居然不让她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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