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场的两个大人,也都是从青春期走过来的,宁楚楚不说两个人大致也能够猜出来一点点,不用说,吵架是毋庸置疑的。
江玲不放心自己的儿子,犹豫地对宁楚楚说:“楚楚,你能不能帮阿姨去看看林海?林海这孩子,我好多年没看到他红眼睛了。”说着说着自己的眼睛也红了起来,到底是自己的手心里长大的儿子,受了一点委屈也舍不得。
宁楚楚还没说话,余静就先帮她答应:“楚楚,上去看看林海,你这么大了,怎么还不懂事?”
宁楚楚看着余静,很想直接拒绝,可是面对着两双眼睛。一双殷切,一双命令,完全不允许拒绝。
宁楚楚轻轻点了点头,然后缓慢地上了楼,靠在转角一楼下面的人看不到的地方,闭上眼睛。
心里默默记着时间,到十分钟就走。
十分钟的时间说长不长,说短不短。宁楚楚贴墙而站,静静地看着林海家楼道间的天花板,上面贴着白色精巧的壁灯,照耀着她的周围,宁楚楚看的入神。
人无完人,友、爱两难全。
她只是一个普通人,有些事情拨开了,就再也回不去,再也假装不了。一切事情的开关好像是掌握在她的手里,可是实际上呢?
做决定的人,往往是最难做的。
她完全没有一个重生者的运筹帷幄,一切皆掌握在手里的感觉,她和众多人一样,在各种纷扰里面踽踽独行,然后努力地想要往自己最开始设想的那里攀爬。
想让自己过的快乐。
放空了一会儿,宁楚楚揉了揉自己的脸,估摸着应该有十分钟了,下了楼,告诉楼下等待着她的回答的人:“他不开门,不过门外没听到声音,应该好了一点吧。”宁楚楚本来想说没听到哭声的。
结果江玲因为太担心自己儿子,会错了意:“没听到声音,不会出什么事情了吧?我可就这么一个儿子啊。”
说完就准备上楼,自己亲自去看看,“楚楚,余静我也就不留你们两个人了,现在这情况你们也知道。”
余静也就不再多说,两个人在保姆的带领下,离开了林家。
一上车,余静就看着她:“楚楚,今天到底怎么回事儿?我不是告诉过你吗?让你不要在闹别扭了?非要把我和江玲的关系也弄僵吗?”
宁楚楚低着头:“我和林海本来就没什么,是您自己会错了意。”
余静发动车子,一边开车一边说:“我会错意?”说完看着宁楚楚继续低着地头,说:“好好!就算你妈妈会错了意,但是林海哪里让你不满意了?江玲阿姨又哪里让你不满意了?”
宁楚楚抬头,看着前方,重申:“这不是满意不满意的问题。”
两个人各执己见,余静干脆将车停在了一个能够泊车的路边,双手放在方向盘上,“楚楚,别跟妈妈拧,妈妈怎么可能会害你呢?林海和江阿姨现在那么喜欢你,如果你真的和林海在一起了,以后的生活还要像妈妈一样吗?宁康如果没有我的‘提醒’的话,怎么可能会给我们母女给钱呢?我们两个就是看着光鲜,其实可能连外面的狐狸精过的都比不上。”
“提醒?什么提醒?”
余静很快回答:“当然是打电话给他,让他记得给我们两个给钱,不然你每天花的,我花的都是哪里来的还是说只要呆在家里面就能够有大风刮来?”
她这么一说,宁楚楚才想起来,自己的妈妈似乎已经很久没有给她零花钱了,虽然她自己有钱不需要余静给,但还是觉得有些奇怪。
宁楚楚只是问:“妈,我们不是自己有钱吗?为什么还要问爸爸要?”
余静含糊回答:“我不是说了吗?我们母女不花,外面的女人还不是一样会花,这么好的事情便宜她们?”
“妈,离了吧。不要再这么纠缠下去了,重新找自己的幸福不好吗?”宁楚楚看着她,她是真的想让妈妈幸福,余静虽然对钱有些看的太重,看是对她从来都是不错的,最重要的是,宁楚楚长这么大,陪伴她最长时间的就是余静,从上辈子到这辈子,余静让她体会到了母爱。
这个世界上每个人最想要的东西都不一样,宁楚楚是一个缺爱的孩子,所以她最想要的东西也就是爱。
“钱我可以挣,我们不要再在意这些了好不好?重新开始生活,为了妈妈自己活着好不好?忘掉所有的不愉快,然后才能过的快乐。”
余静摇摇头,笑:“妈妈,快乐不了了。只希望能够早点看到你结婚生子。”
宁楚楚一看余静又想把问题绕回她的情感方面,就有些无奈,心里嘀咕:为什么妈妈最近这么注意她的情感方面?
周六结束,宁楚楚给傅斯言打了个电话,说去找他。
上次傅斯言当众表白时间发生以后,两个人还没有见过面,宁楚楚换了身衣服,就自己搭公交车去了奥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