nbsp; 柯竞大惊失色地跳了起来,惨白着脸往后退,邱松丢了烟,一步上前拽住他的手腕:“……躲什么呢,我还能在这里吃了你?”
柯竞咬牙道:“放手……”
叶禹凡看着他们,只波澜不惊地提醒了一句:“邱先生,有话好好说。”
邱松难得瞥了叶禹凡一眼,那是他出现后看第一次正眼打量叶禹凡。
但他没放手,他对叶禹凡道:“我与小竞说几句话,不会做别的。”就拽着柯竞到边上去了。
叶禹凡不急不缓地朝火堆里头添柴,一边听那两人从不远处传来的争执声。
在最初的平静过后,传来了柯竞暴躁地叫声,他问他到底把自己当什么,他求他放过自己……
接着,是邱松难以抑制的痛苦:“他是很有本事……三年了,我每一天都在想着怎么把你找回来,打折你的腿,狠狠关你一辈子!你说你要自由,我何曾没想过放你走,可是我做不到……在你十三岁那年我第一次看见你,我就想要你……你知不知道,我为什么要娶柯明峰的女儿?”
男人独特的声音里透着意思挣扎,叶禹凡几乎能想象到他是怎样绝望地抓着柯竞……
“就是因为你,我想更接近你……这三年,我也明白了……我爱你……小竞……”
空气中传来压抑的喘息,以及若有似无的低喃与啜泣……
叶禹凡再也听不见他们说了什么。
火烧着木柴,轻轻地噼啪作响,偶有劲风席卷而过,带走零星火沫,却让那柴燃得更望。
这一刻,叶禹凡的脑海里闪过许多的往事,有与柏长青的,有与官林运的。
可最终,他却拿起手机,给江冰发了一条短信,“imissyou…”发送。
爱啊,谁也看不透,它的真实模样……
夏骁川,你说对吧?
柯竞没有跟邱松走,第二天,他回到叶禹凡身边,眼睛红肿,嘴唇亦然,但他漆黑的眼眸里却有了些神采。
之后大半年,他们所到之处,经常能见到邱松的身影。
一旦邱松出现,叶禹凡就只需要自己单独订个大床房……想想还真有点寂寞。
他们在一起行走的第四年,柯竞提出离开的想法。
叶禹凡没有问他原因,只是说:“别害怕,不管前面是什么,一步一步,慢慢走。”
柯竞百感交集,问:“那么多年了,你当初为什么会这样无私地帮我?”他想到了“夏骁川”,他想到了那个猜测,其实他还存着去验证的心思。
叶禹凡道:“如果换做何月夕和郭哲恺,我也会这样。”
柯竞沉默了,他知道叶禹凡在说谎。因为这几年他也与何月夕、郭哲恺保持着联系,那两人就毫不掩饰对柯竞的羡慕之情。
当年他们也有过跟随叶禹凡学习的想法,和叶禹凡在一起的每一刻都能让他受益匪浅。但叶禹凡拒绝了,叶禹凡对他们说,皇家艺术学院更适合他们。
叶禹凡轻拍了一下柯竞的肩膀,道:“别多想了,去吧。”
既然叶禹凡不想说,柯竞也不好再问,只能在心底珍惜这段情义。
如今,叶禹凡在柯竞心中不再仅仅是个朋友,虽然他年纪比自己还小,但在柯竞眼里,他更像一个长辈,恩师……也许说良师益友,就是指这样的人吧。
能与叶禹凡相识,这辈子都值得了。
“常联系……”柯竞道。
“嗯。”目送着柯竞离开,叶禹凡在心里说,傻瓜,就算你不是夏骁川的孩子,也是他的表外甥,他怎么舍得看见你受欺负……
可你现在已认清那是爱,我就不好再插手去管了……
之后三年,叶禹凡回到法国,开始读莱茵的日记,他断了所有电子通讯工具,独自在塞纳河畔的画室埋头创作。
期间,收到葛钦舟的信,听说了一些国内发生的事。
海纳艺术因被彻查非法集资,面临危机,夏氏艺术馆打算趁此机会收购夏骁川的藏画。
信中还提到,当年泓韵倒闭,官鸿泽名下却仍有一部分资产,他坚持独自资助何月夕和郭哲恺的学业。两年前,他突然回国,找到崇山和葛钦舟,想与他们联手对付陶家兄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