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年后。
叶禹凡坐在法国某小镇街边的咖啡馆里,一边享受着午后的阳光,一边听着让人骨头都松散的爵士乐……他的手边,放着一本破旧的牛皮本子,那是莱茵八十岁的日记。
谁也不知道,这个看上去恬淡清俊的年轻人,就是名震艺术界的天才画家,s.a.fale。
当年,由于叶禹凡不愿意以真实身份面世,莱茵特地为他申请了名为s.a.fale的法国国籍,还把自己在塞纳河畔的一个工作室赠送给他。着名印象派画家莫奈也曾在附近创作……
一个月后,这位曾以“克里斯·费昂”名扬天下的博学家“伊尼斯·莱茵”,就因患脑癌不可治愈与世长辞。
有着新身份的叶禹凡参加完莱茵的追悼会后,并没有急着去做对方交代自己做的事,而是先想办法把柯竞从国内带了出来。
原本他以为,柯竞只要在经济上完全脱离邱松的掌控即可,于是给柯竞打了一笔钱,并为他买好了飞法国的机票。可他没想到,柯竞人还未到机场,就被拦了下来,之后半个月都与叶禹凡失去联系。
不得已之下,叶禹凡只得寻求克莱尔的帮助。克莱尔是莱茵的私人管家,也是为数不多的知道克里斯·费昂真实身份的人之一。莱茵临去世前,曾把叶禹凡托付于他照看,因为s.a.fale与莱茵并非传统意义上的财产继承关系,所以很多细节问题需要他介入帮助。
克莱尔的效率很高,听说叶禹凡的需求后,连理由都不细问,直接行动,仅三天时间,柯竞就出现在了叶禹凡的面前。
叶禹凡万分惊讶,问克莱尔是怎么把柯竞带过来的,当时克莱尔恭敬地立在边上,轻描淡写道:“没有什么,我只是以国家名义邀请柯先生访法,送出信件后,就有中国方面的大使馆工作人员亲自送他来这里了。”
叶禹凡、柯竞:“……”
叶禹凡不知道克莱尔还做了些什么其它的事,那之后很久,都没有邱松的消息。其实想来也是,邱松仅作为枫叶集团的董事,并没有真强大到能在全世界的范围翻手为云覆手为雨,他至多在国内有一定的独裁权。
但柯竞仿佛被关怕了,起初整天魂不守舍,总担心邱松会把他抓回去,那次去机场时被邱松拦住,回去后他整整被关了十天,就那几天,柯竞觉得自己快疯了……
叶禹凡觉得有些奇怪,问柯竞:“以前也没见你姐夫这么紧张地控制着你,为什么在你知道夏骁川和宋熙的事情后,突然变成这个样子?”
柯竞怔忡道:“以前他觉得我只能依靠他,但现在……”
叶禹凡问:“因为夏骁川?”
“我不知道,亲子鉴定是可以做,但我不想,也不愿相信……”柯竞捂住脸,难受地颤抖起来。
柯明峰还在时,他是个私生子,现在柯明峰不在了,他却连自己是谁的孩子都弄不清了。邱松来到他面前,是以“姐夫”的名义提供帮助,可他真正做的,却是让自己成为他的禁脔……现在邱松又告诉他,他可能是宋熙和夏骁川的孩子……既然他与他一点关系都没有,为什么还要绑着他?
“你说,我的存在是不是一个错误?”柯竞幽幽地问。
那一段时间,柯竞的心理状况很糟糕,叶禹凡不知道怎么安慰他,只能用行动。
他带着他一个地方一个地方地走,就像当年柏长青带着失魂落魄的夏骁川一样,从雪峰山到巨石柱,从红杉林到爱琴海……
他们花了整整三年时间,走了许多地方,在这个过程中,柯竞变化了很多,他不再愤世嫉俗,不再顾影自怜,但他也变得更加沉默。
一次,他们行至波士顿的瓦尔登湖,这里是自由主义的发源地,作家梭罗曾赋予其诗意之美,叶禹凡在旅途中读了他的着作后,便一直心生向往。可如今由书籍影响带来的旅游开发使这一片净土已经不复当年梭罗眼中的朴素自然。
好在,来的时候是冬季,游人尚不多,两人租了间湖畔的旅店,能烤火。
烤火的场所并非独享之地,而在几间客舍的中庭,一面向着湖泊。
如果是在旺季,一旦升上火,整个旅店的客人都会聚在一起取暖聊天。
可那一日,前来住店的却只有三个人,除了叶禹凡和柯竞,这第三人,便是邱松。
当邱松出现在他们面前的时候,两人都是一怔。
男人指间夹着一根烟,他站在黑暗中,静静地望着柯竞,沉声说:“玩够了,就跟我回去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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