冽梅香,十分醇厚,腹中更加空空。
即便是见了何月莹,季妘午膳与晚膳照旧是没用的,这倒叫人奇怪了,明明已经得偿所愿,见到了何月莹,为何还是不肯进食?
成矣接了这传来的消息,眉头大皱,困住这位,如今就和供了个祖宗似的,也不知道四殿下究竟何意。
打不得,骂不得,更亏待不得,京里虽没有大肆搜查一失踪女子,但各方势力暗中查访也够让人胆战心惊了。
半月有余了,京里也不由有些风言风语传了出来。
原来,端午当日龙舟竞渡,是刺客袭击,当今太子倒是无碍,四殿下却是为了救自己的哥哥,以至于现在还卧床养伤。
不仅如此,听说季家九小姐也是在那日失踪了,不多说,定是被那贼人掳了去。
温静娴已经嫁进了文思侯府,乍听了这消息,忙使了丫鬟叫吕眉过来,吕眉那性子朝她娘,恁的泼辣。
“岂有此理。”吕眉气恼,喝道,“简直是胡说八道,妘娘不该是好好的在季府么?这是谁起头乱嚼的舌根子,叫我抓住了,非堵了他的嘴。”
“众口铄金。”温静娴妇人打扮,青丝全数挽起,越发柔婉,此时脸上露了些忧色,还有些思索,“话说回来,你我亦是有许久未曾见过妘娘了,这消息,季家人知道么?”
吕眉闻言,一时沉默,她可不是个没脑子的,京里这样的消息都传了出来,可季家做了什么安排呢?还有辅国公阮府呢?都打的是什么算盘?
季阮两府自是得了这消息,季老夫人的年丰院里,今儿临了晚间,季大老爷刚刚办完事儿回府,便被老夫人身侧伺候的秀姑叫了去。
“有消息了么?”老夫人捻着佛珠问。
这嫡亲的孙女不见了,季老夫人也是急,如今不知哪里来的妖风,吹得满京都是,若真是传言就罢了,季家这点风浪还经得起,可……
怕就怕是有人暗中做手脚。
季大老爷闻老夫人之言,摇了摇头,话也不多说半句,这些日子颇有些心力交瘁之感。
嫡女不见了,家宅岂宁?而朝堂之上,文景帝的心思愈发难猜,慢待太子,打压后族,竟好似有重用四皇子的心思。
这向氏究竟给皇上灌了什么迷魂汤,今儿早朝,他竟就从一小公公口里听说了文景帝近来时常在玖珍宫批阅奏折的事。
季老夫人见季大老爷面色疲惫,眉间是挥散不去的忧虑,叹了口气,放下了手中捻动的佛珠。
“儿啊!”季老夫人看着自己的嫡长子,昔日小小的一个,如今已经成了撑起整个季家的脊梁,“妘娘失了踪迹,但自你父亲去了,你便要撑起整个季家,如今是万万不能自乱阵脚啊!”
“儿子省得。”季大老爷也是知晓其间厉害,但心头忧虑是怎么也免不了的。
“罢了。”老夫人明白季大老爷心里那滋味,不过……“你也要好好儿想想后路,若妘娘哪日寻了回来,她的名声如何保全,这事如何捂住。京里,已经不太平了。”
“母亲放心。”季大老爷眼神儿一寒,登时有些冷厉,“我季家也不是软柿子,任谁都可以伸手捏上一捏。”
“你心有成算便好。”语罢,季老夫人就放了季大老爷回去歇息。
良久,老夫人才伸手拿了桌上的佛珠,掀了帘子,进了旁侧的小佛堂,心道,也是时候去信让那家人帮忙查上一查了。
李家,也就是成亲后的阮三爷,即阮荣轩之妻李婵的娘家,更是威远将军府的门第。
将军府上人口简单,除了如今丧偶的李老将军,剩下的仅有两房人。
李家大爷成了亲后便未曾纳妾,膝下一子两女都是正室所出,如今也全是成了家的人了,李家二爷却是个浪荡的性子,最后一个小辈儿的李婵都嫁了人,这二爷还是老光棍一个。
李老将军头上还顶着威远将军的名头,却是在京荣养,李家兄弟两个则是替父镇守南疆,家中此时只留了长媳、长孙在老将军跟前儿尽孝。
李老将军是个糙性子,武夫的作派,最是不耐舞文弄墨的那一套。而今日,就好似改了脾气,破天荒的去了书房,呆了许久才出来,起因则是一封不知名的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