尔的代理人报告说,一些可怕的疾病正在把人类拖入他们的坟墓。当然,这可能意味着一旦海德堡被征服,奴隶的数量就会减少,因此,也许那时就是惩罚修道院院长的时候了。他可以捏造对委员会的指控,让他们处理维莱布瑞斯-努乐。是的,这是真的,坦古尔心想:只要你知道如何让它看上去像是这样,你就能让每一个污水坑里都会有一个倒霉蛋掉在里面。
他研究了面前的城市规划。各种入侵路线都用红、蓝、绿三色的魔石墨水清楚地标示出来。它们在他眼前闪着光,像一团纠缠在一起的线。这里和那里的圆圈表示突破点,军队将从那里爆发到表面。这一切如迷宫般复杂,让坦古尔的脑子里充满了快乐。但最大的乐趣来自于他对以后会发生的事情的思考。
这座城市将被驻守起来,以抵抗人类试图夺回它的企图。他会建立劳改营,并让被俘虏的奴隶在城市周围建造一条大沟渠。然后他们可以用一个巨大的水车在河上筑坝,为鼠人的机器和血汗工厂提供动力。
在某一时刻,他们会为他们的征服者竖立起一个巨大的,一百尾高的雕像,而在坦古尔看来,他应该是这个雕像的模特,这对他来说是再合适不过的了,因为他确实会在他们面前表现出鼠人的征服精神。那将是一个光荣的时代,也是许多胜利的开端,而这些胜利将以所有人类的土地永久地、彻底地受鼠人统治而告终。
这时候,他听见在他圣所的幔子外面有一种不很谨慎的干咳声。一个沙哑的声音说:“最伟大的将军,是我,勒克-蛇舌,我带来最紧急的消息。”
坦古尔从他被打扰的幻想中解脱出来,变得急躁起来,但是就在最近,勒克-蛇舌已经被证明是一个无价之宝般的仆人,他的信息来源也是最优秀的。
此时此刻,他似乎感觉有点不舒服,但坦古尔相信这种情况会过去的。
“进来!进来!快!快!”
“是!是!最伟大的思考者!”
“什么紧急消息?”
勒克-蛇舌扭动着尾巴。坦古尔似乎很清楚,这个小无赖确实带来了有趣的消息,并打算在他的主人面前品味他的胜利时刻。
“我曾经诅咒过一个让我等了很久的仆人。把他的肉剥得只剩骨头。”
“最有耐心的主人啊,请稍等片刻,让我整理一下思绪。一些解释是必要的。”
“那就解释一下!”
“我的亲生儿子鲁兹利克为铸造者氏族服务。”
“真的?”坦古尔假装惊讶,讽刺道,然后露出了尖牙。“你认为这个消息值得一个先知考虑吗?”
“不!不,最有洞察力的统治者!只是他在喝了蘑菇酒后,有闲聊的习惯。”
“我明白了。当然,你常常和他一起喝上一两瓶。”
“是的!是的!事实上,就在今天早上。他告诉我他的主人,伊萨克-格洛特,有一个伟大的计划。它将使人类的城市陷入瘫痪,我不知道该不该提这个,最聪明最有理解力的主人。”
“别再犹豫了。快!快!”
“他声称,伊萨克-格洛特的计划将给他带来巨大的荣耀,甚至会使他比先知坦古尔更出名——他的话,不是我说的,主人。”
对于这个危险的声明,坦古尔并不感到意外。伟大的鼠人的命运永远会被妒忌的仆人所破坏。毫无疑问,伊萨克-格洛特想以牺牲坦古尔为代价来赢得魔都委员会的尊重。嗯,先知知道该如何应对。
“这个计划是什么?快说!快说!”
“唉,这傻瓜说不清楚。他只是听到了铸造者氏族的人之间的互相指责。他知道这与一艘运粮船有关,因为他亲自领导了这次突袭行动,从人类那里偷了一艘。他没有其他确凿的细节。”
“那就去找一些来。现在就去!”
“我可能需要花费更多的魔石币,最慷慨的主人。”
“你所需要的一切东西,我们会在合理的范围内提供。”
“我马上就去办,主人。”当他穿过幔子往后退的时候,勒克-蛇舌一直保持着鞠躬姿势,幔帘从他身上擦身而过。
坦古尔瘫倒在他的宝座上。某些事情开始变得有意义了。确实有人报信说,有人偷了一只人类粮船。他只是把原因归结为一些利欲熏心的利爪派头头们的越权行为,他们干的只是一些私自掠夺的勾当。现在看来,还有另一种别有用心的险恶动机。坦古尔知道,在他弄清楚那计划是什么之前,他的位置仍是不安全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