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可就不好办了,兮璐有些气馁,孙大婶也不知道内情。这么一来,徐家仇人的范围,还是一点都没有缩小啊。
颜恕逸坐在旁边听完经过,略微思索了一下,忽然开口问道:“徐大夫既然成了太医,在宫中有没有固定侍奉的人?或者是京城的某些贵族。”
孙大婶努力回想了一下,说道“这我就不太清楚了。不过,我记得我曾问过若晴,徐大夫又开医舍又做太医,会不会太辛苦了。若晴当时说,徐大夫做了太医才一个月,都没人请他单独出诊呢,就只去过两次跟别人会诊,根本就不忙。”
颜恕逸点了点头,表示明白了。
想想也是,徐父当年只是一个二十岁的年轻医官,虽然在西城的大胡同里小有名气,可真正权有势的贵族宫妃们,谁会把自己的身体交给这么个菜鸟啊。
看来,只能去查一下,事发那天京城到底谁家请了太医问诊了。
“您还记得他们离开那天,具体的日子吗?”他问道。
“嗯。”孙大婶点点头,“这我记得很清楚,九月初七。那天我家穆辰,刚好一岁零一个月。”
孙大婶的话音未落,颜恕逸的瞳孔就是一缩。
二十年前,九月初七...
怎么...刚好是那天...
孙大婶见颜恕逸不再问话,便转向了兮璐,兴冲冲地问道:“对了,闺女啊,你既然不叫韩千学,那你现在叫什么?”
“兮璐,‘被明月兮佩宝璐’,是我爹给取的。”兮璐道。
“兮璐,徐兮璐。”孙大婶笑着点了点头,“你爹取得很好,这名字好听。”
“孙大婶,我现在改姓北堂了。”兮璐提醒她道。
孙大婶有些不解,改姓了?这姓是说改就改的?
不过再略想一下,她也就是释怀了——兮璐是个女娃娃,就算不改姓,以后嫁了人,孩子也姓不了徐。
“兮璐啊,你爹娘就生了你一个孩子吗?”为了徐家传宗接代的大事业,孙大婶再接再厉地问道。
“嗯,我是独生女。不知道是不是因为有仇人追着,爹娘没想过再要。”兮璐也挺佩服徐父徐母的,在古代,能有这样觉悟和勇气的人可太罕见了。
孙大娘显然也不理解,这徐大夫听说可是单传,家里只剩一个闺女,这不就绝户了吗?
等等,独女...
“你是说,你家一直就你一个孩子?”孙大婶又确认了一遍。
一边的孙穆青都听得有些无语,娘这是岁数大了吗?同一个问题,连着问了两遍,中间都没带间隔的。
如果孙大婶再老个三十岁,兮璐或许也觉得她是老年痴呆了。不过人家现在正值花一样的四十来岁,离那个境界还差得远点。
尽管不明白孙大婶是什么情况,兮璐仍然老实得点了点头。
“这不对啊...”孙大婶忽然皱起了眉头,“我家老孙说,你爹娘离开的那天,你娘的怀里正抱着一个刚出生的孩子。我还说肯定是他看错了,可是他却特别肯定他没看错,说还听见那孩子哼哧了呢。算算年岁,那孩子今年也该二十了,你没见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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