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容思凡眺望窗外,若有所思:“倘若兰絮君能顺利从昆仑山出关,应当也有大乘期修为了……”
她说此言时,一直蹲在蔺轻舟肩膀上缩成一团的白羽灵雀抬头看了她一眼。
“不过如今,世间能有大乘期修为的修士,除了五圣,应该只有他了……”容思凡收回眸,看着好奇望着她的大家,淡淡道,“陨渊魔君。”
“啊……”其他姑娘也都反应过来了,“是的呢……”
蔺轻舟心里一个咯噔,心里莫名涌起把肩上的白羽灵雀藏怀里的冲动。
“不过他之前不是被五圣合力打入无妄地牢了么?”容琴道。
“是。”容思凡点点头,“应当很快就会传出他坠入灭魂谷身陨的消息了。”
牧重山带笑声音传至蔺轻舟脑袋:“聂焱果然把此事瞒了下来。”
容思凡不知想到什么,呢喃道:“倘若陨渊魔君没有走上歧途,潜心修炼,恐怕现在已经飞升了。”
容画掩唇轻呼:“当真有人能修炼到飞升境界吗?”
容思凡敛眸,笃定地说:“我觉得他可以。”
容棋心细,察觉出什么,轻问:“坊主,你见过陨渊魔君吗?”
蔺轻舟怔然,看向容思凡。
容思凡惋惜叹息,感慨道:“遥遥一面,惊为天人。”
“天啦!”容画掩唇惊呼,“这还是我们的思凡姐姐吗?竟然用这样的话语称赞一名男子,我都要怀疑姐姐被夺舍了!嘻嘻,如果没有被夺舍,姐姐你是不是喜欢过他啊?”
容思凡伸手狠掐容画的脸:“我只是实话实说罢了。”
蔺轻舟:“……”
明明只是寻常的玩笑话,听听就随风散了。
可蔺轻舟看着有着沉鱼落雁之姿的容思凡,不知为何,觉得胸膛似压了块大石头,闷得慌。
他正垂头丧气着,容思凡忽然伸手,重重拍他背上:“把头给我抬起来,无精打采像什么样子,你放心,你既然入了昙欢坊,我们就绝不会让你受欺负。”
蔺轻舟结舌:“啊?”
“对对对,阿舟你赶紧忘了那个狗男人,姐妹们帮你找过。”容画重重点头。
“不是……”蔺轻舟想解释,“我……”
容琴义愤填膺地打断他:“什么不是,这世间男人那么多,何必在一棵树上吊死,姐姐帮你找,定给你找个如意郎君,让你再也想不起那负心汉来。”
蔺轻舟啼笑皆非,慌忙摆摆手:“没有,他真没负我。”
“是吗……”容棋轻声,“那他到底是哪个门派的,师从何人,修为如何啊?”
“这……”蔺轻舟发愁,“不好说啊……”
蔺轻舟说不清的结果就是昙欢坊的每位姑娘都坚信他被人欺骗了,摩拳擦掌,定要给他找位新的意中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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吵吵闹闹的一天与熔金落日同时沉沦,徒留些感慨在心里。
夜幕降临,蔺轻舟关好厢房的门窗,从乾坤袋里拿出飞鸿镜,和白念逢闲谈两句报了平安,随后收起镜子,看向牧重山。
白羽灵雀缩在柔软的被褥里,不言不语。
蔺轻舟觉得有些奇怪,按照牧重山的性子,听见今日几位姑娘的话,定是要以此调侃半天的。
可不知为何,牧重山从书斋回来后一直很安静。
蔺轻舟走到床榻边半蹲,看着白羽灵雀,担忧地问:“你怎么了?是哪里不舒服么?”
白羽灵雀抬头,牧重山带笑的声音传来:“没有,只是想起了些过去的事。”
“过去的事。”蔺轻舟先是一愣,随后闷闷不乐地说,“哦……你与坊主是旧相识啊……”
“坊主?”牧重山困惑,思索片刻记起今日闲谈的事,道,“我并不认识她。”
蔺轻舟:“可……她夸你了……”
“那又如何?”牧重山淡淡道,“她不是说了,遥遥一面罢了。”
“是吗……”蔺轻舟轻声:“话说……你好像从未和我提及你的过去。”
他话音落,厢房里静了片刻。
烛火轻晃,与透过窗柩洒落的清辉相融,牧重山轻声道:“你若想知道,我寻个空闲,说些给你听。”
“当真?”蔺轻舟欣喜。
“嗯。”牧重山笑道,“我答应你的事,何时失言过?”
蔺轻舟仔细想了想。
还真没有。
牧重山:“时辰到了,我的灵体该离身了,你早些休息吧。”
蔺轻舟:“嗯,晚安。”
白羽灵雀啾啾两声,头埋了下去,安静沉睡。
蔺轻舟小心将它捧起,放到软垫上,正此时,传来敲门声。
蔺轻舟疑惑着这么晚了会是谁,起身去开门,只见容琴和容画站在门口。
门一开,容画恣意笑着,喊道:“阿舟,姐姐们带你去寻如意郎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