平静的夜里,窗子被一阵莫名而来的风吹开了半扇。
管家叶福小心翼翼关上窗子,转过身来向守在门外的东宫侍卫问:“里面像是没动静了。”
侍卫甲凭空听了一下,点头小声道:“太子和叶候从中午喝到现在,可能都醉倒了。”
叶福试探着问:“那要不要进去照顾一下?”
侍卫乙犯难道:“可是太子有令在先,与叶候商谈秘事,非传不得进内。”
叶福忙辩解:“我知道太子有令,但如果两个人都睡着了还怎么传人,难不成由着两位主子睡到天明,万一着凉生病了呢?”
侍卫丙反问:“万一没睡着呢,两位主子要是在说悄悄话呢,我们擅自进入,岂非死罪。”
叶福道:“睡没睡,总得进去看看才知道。”
侍卫丁道:“你不怕死你进去看。”说完两列人齐刷刷让出路来。
事关自身,叶福就怯了,他袖手在阶前站住,不敢往前。
太子睡没睡就像薛定谔的猫,不推门进去谁也不能保证。
“可万一明天着了凉,若是追究起来,那该如何是好呢?”
“我们当兵的只管听命,还是叶管家你拿主意罢……”
他们大概一晚上也做不出个决定来。
——屋子里面,四团雾气定住法身。
一红一蓝一白一紫,四个穿着颜色分明的姑娘现出身形来。
她们伏在门后听着门外的讨论,听了半晌,穿白衣裳的那个姑娘有点不解,小声说:“为什么会有这么奇怪的命令,得亏咱们不是杀手,若不然下命令的人死在屋里了,外面的人岂不是永远也没法进来了。”
蓝衣姑娘说:“下这命令人可能是个傻缺吧。”
紫衣姑娘则是有点紧张的样子,侧头问:“他们商量了那么久,到底会不会进来?”
三个姑娘都把目光瞧向那个穿白衣的姑娘,似乎在等她决断。
白衣姑娘微微想了想,说:“呃……我感觉可能会进来。”
剩下三个姑娘俱都深以为然的点头,道:“小白的感觉从来没对过,你觉得会进来,那一定不会进来。”
白衣姑娘不服气地哼她们了一声,众人笑笑,红衣姑娘边招呼大家往内室走边道:“赶紧赶紧,把握好机会。”
四人足不沾尘,飘挪如烟,悄无声息地来至内室。
只见屋内醉倒两人,太子梁洵伏在桌子上,镇北候叶寻则斜靠在矮榻上。
他们醉得很深。
蓝衣姑娘走到榻前,鼓了一口风吹开叶寻额头的乱发,掐腰道:“这个家伙晚上总是不在家里睡觉,简直是个夜猫子。碰见一次真不容易。”
小白猜道:“他会不会是个飞贼啊,晚上不睡觉是为了偷东西去。”
小红驳道:“他可是位候爷!”
小蓝站到小白一队,道:“说不好,没准也是个冒充的,之前那个家主还是的洗马的呢,不也当了几十年王爷。”
“旁边这个是谁?”小白问。
小红皱眉答,“这个人,应该就是当今大梁国的太子吧,外面那群守卫就是他带来的。”
小白讶然道:“那他不是比候爷的官还要大,我们入他的梦岂不更好。”
“他虽然官大,但不是这家的主人啊。”小红瞧着他,眼中平白带了些许忿忿,“听说,他不是当今皇帝的子嗣,而是世宗梁显那一支的后人,咱们决不求梁显的后人。”
四人马上统一了意见,怨愤地看了太子一眼,都离他远了两步。
转过来,又一齐聚拢在叶寻近处,四张脸近在咫尺齐刷刷看着他。
“他睡得好沉,真是个入梦的好机会。”
“瞧,他眉头皱着呢。”
小白伸出根手指抚在他额头上,但她只是一缕魂,心有余力不及。
“他做那么大官,住这么大房子,还有烦心事么?”
“皇上都有烦心事,更何况他。”
“他长得挺英俊的,得是所有的家主里最好看得一个了吧?”
“之前那个小陵王比他就不差,他顶多排第二吧。”
“对啊,我都快把小陵王给忘了,他死了多久了。”
“得有一百多年了吧,一晃都这么多年了。”
“一百一十三年。”小白悠悠道,“我记得清呢。”
“是呢,小白当然记得清,小陵王可是她的初恋。”
“我说过了不是,你再说别怪我不客气。”
“就是。”
“不是。”
“就是”
……
“喂喂喂!”小红叫停道,“够了你们,忘记咱们是来干嘛的了,再聊下去天都亮了。”
四人忙都坐定,一脸正经的开始聊正事。
小红首先道:“昨日入梦小试,大家觉得这位家主是个怎样的人?”
小蓝道:“时间太短,还未见真章呢,我只是觉得他年纪不大,也没什么威严,不像是能干大事的人...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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