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听见可不好解释。”
“晏海。”卫恒十分拗口的念了一下。“您如今这种状况定然是有原因的,您若是不和我说清楚,我根本无法帮您根治。”
“根治?”晏海靠到了床头,不太在意的说:“就是早些年的暗伤,不碍事的。”
“您说这话,是看不起我吗?”
晏海愣了一下。
“我虽然一时无法探知病因,但您的身体衰弱得如此异常,绝不是什么暗伤所致。”卫恒有些焦急:“何况我们离开那里的时候,留衣君她曾经也说过,您……”
“我怎么了?月留衣的话你也信?”晏海打断了他:“她最是狡诈难缠,当时不过就是怕我对她起了杀念,才信口说出那种危言耸听的话来,你不用想得太多。”
“我不觉得……”
“这里……人太多了,我们就先不要争辩,你开些清热的药物给我服用,我很快就会好的。”
卫恒欲言又止,点了点头。
晏海知道他虽然不善言辞,但其实性格倔强,此后必然不会就此算了,也就只能退让了一步:“若有机会我们再说这事,我敢保证,事情并不是你所想的那么严重。”
“那我回去再想一想,若是这剂药服用之后有什么不妥,您一定得和我说。”
晏海只好答应,但也叮嘱他:“在外人面前就不要用尊称了,免得惹人起疑。”
卫恒来的时候,生怕他又受寒,特意帮他关上了窗户。
但卫恒一走,晏海就把窗户打开了。
波光潋滟,草木春风,怎可因小病痛辜负了好春光。
何况在这个院子里,有一处池塘,池边有一株桃树。
桃花灼灼灿烂,在月色中也是极美。
晏海披着外衣跪坐在窗前的塌上,倚着窗户看了许久。
久到那个站在暗处的人,终于按捺不住,从暗影中走了出来。
“南方的桃花此时已经谢了,北地的却刚刚盛放。”晏海望着树上层层叠叠的花朵:“花开花落,命运起伏,有些事不过是早一些与晚一些的区别,需要的只是一些等待的耐心。”
那人已经走到了窗前,他身量极高,晏海又是坐着,他仰起头方才能够看着对方说话。
“这是我母亲和我说的。”晏海仰着头,撑着异常红润的脸颊对他说:“她还对我说,人大多会为外表所误,纵然心里明白未必是美善丑恶,但还是会对那些长得好看的人心存好感,对那些模样丑陋的人心生厌恶。天性如此,无关对错。”
对方并没有说话。
“所以我觉得,把自己的脸遮挡起来,其实能让人更加看清楚自己的样子。”
晏海直起身子,用一只手撑着窗台,另一只手伸了过去。
他将头微微后仰,让晏海的手落到了空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