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稷身后几个兵纷纷屏气不敢出声,许稷右手忽伸向北方,做了个迂回的手势,并通知其中一伍长带俩人往那边去。
那伍长瞥见岗哨那少了个人顿时明白过来,带了手下两人就往北边去。
往北荒凉无人,只有一条浅河,那哨兵离开岗哨到那边去大解。他正解到舒爽之际,连屁股也没擦,就被忽然冲过来的二人按倒在地。
“干么——”
“闭嘴!”一士兵捂住其嘴,那边伍长赶紧佯作犬吠声,汪了几声后,许稷猫腰跑了过来。
许稷道:“问他口令。”
“将暗号说出来,放你一条生路。”
那被捂住嘴的哨兵拼命摇头。
“何必呢?”许稷在他面前蹲下来,“这世道混口饭吃而已,这么义气谁在乎你?”
哨兵想想,点点头。
士兵倏地松开手,那哨兵就道:“猪是谁杀的?关二爷!”
许稷霍地起身,一脸无情:“满嘴谎话,杀了他!”
伍长拔刀就扎下去,那哨兵惊叫一声显是吓坏,实话便脱口而出:“今晚吃甚么?今晚不吃鸡!”
“土鳖!”伍长起身,将哨兵留给士兵处理,跟着许稷就往回走。
“参军怎知道他头一个是谎话?”、“吓吓他而已,那种人不到真正临死关头基本没实话。”
哨岗那边似听到了方才的尖叫声,已经有了动静,许稷回头看一眼伍长,伍长便倏忽止住了步子往后撤。
就在这时,许稷高喊道:“有人,河对面有人!”
她话音刚落,便见浅河对面纷纷亮起火把。岗哨那边一众人闻得动静,一个个速往这边奔来。许稷捂住肚子猫着腰,撞上迎面跑来的哨兵:“你往里跑甚么?你不去打啊!”
一片黯光中,连人脸都瞧不清,许稷只管瞎说:“你们都往这跑,总得有人回去汇报敌情罢!哎哎哎肚子疼得要命,我去了!”她言罢就一阵狂奔,至入口处,却仍有人把守。
“做甚么的?!”
“报告军情!”
那人打量她一番,却仍是报出了口令:“今晚吃甚么?”
“今晚不吃鸡!”
那人略有疑惑,却仍旧放行。行营中以口令辨别身份,尤其在这种临时组建的队伍理,不可能个个都互相认识,只能靠询问口令来辨别对方是否为自己人。
许稷前脚刚进去,后脚就涌上来十几个兵,速将守卫弄死拖走换了一拨自己人,其余人则跟着许稷往里走。
一路遭遇口令盘问数次,许稷面不改色往山上行。
而这时主营内进进出出皆是报信的:
“大将不好啦!南边也打起来了!”
“坳谷竟也来了兵!正往这边投火石呢!”
一时间调兵集合,山中乱糟糟。“真是乌合之众。”跟在许稷身后的伍长暗想着嗤了一声。
许稷带兵继续往前走,至一拐弯处却忽被人喊住:“你谁啊?往哪去啊?”
许稷转过身煞有介事道:“三面都打起来了,眼下只有东边能逃,大将让我去将魏王带走。”
“带魏王走?”那人眼中闪过一丝凌厉,“哪有甚么魏王?你他娘的到底是谁!”
许稷一看被识破,手腕微微一抬,伍长及士兵即转瞬拔刀朝那人砍去。
顷刻,血溅了她一身,许稷抬手抹了下脸,转过身嘱咐:“处理掉。”伍长及时跟上来:“听那人话,魏王似乎当真不在这里,眼下可是要放信号撤?”
许稷却不下令,只算了下时间就继续前行,且步子越来越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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